誰想,就在此時。
門外再次響起了叩門聲。
嘖。
薑可染不耐煩地出聲,夏聽晚後知後覺開口:“醫生來了。”
她差點忘了蕭楚交代的事情。
薑可染用完飯後,要請醫生繼續看看。
就差一點點。
薑可染氣不打一處來。
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進了門,走到床邊對夏聽晚說:“夏小姐,還請回避。”
夏聽晚出了門,薑可染也沒給醫生好臉色,甚至沒有正眼瞧他一眼。
失去記憶的無助裹挾著無邊的焦慮和不安,讓她沒由來地心煩。
“薑小姐,最近睡眠怎麼樣?”
“還行。
“還和之前一樣有心悸的反應嗎?”
“沒。”
“胃口好嗎?”
“嗯。”
“有沒有別的不舒服?”
“沒。”
“還有別的不對勁的地方——”
薑可染深深吸了一口氣,心底的火氣愈發壓不住了。
她之前怎麼不知道這個醫生有這麼多廢話?
“你說完沒有?”
話音剛落,她便一記眼刀飛了過去。
直到她看清眼前的男人。
她愣了一下。
皇室的醫生幾乎每天都來兩次,而且都是同一位。
所以薑可染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正如眼前男人這般。
他的長相根本沒變,但又好像哪裏不太一樣了。
薑可染沒注意,從這位醫生進來那刻,他的視線就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在薑可染抬眼那一瞬間,兩人目光不期而遇。
他的眼瞼忽顫了一下,眼底多了一層含義不明的光芒。
他輕聲嘀咕了一句:“脾氣愈發大了。”
薑可染聽見了。
就在他準備好藥品,打算離開那一刻,薑可染突然拉住了他白大褂那一角。
男人挺拔的身形一頓,回眸看來時,漆黑的眸底放佛翻湧起無數情緒。
但他沒有說話。
隻是這麼定定凝視著她。
兩人似乎對視了有一輩子這麼久,還是男人先艱難地移開了目光。
“你——”
薑可染有很多想問,又無從問起。
她一點記憶都沒了,難道之前見過這個人?
想到這,她竟然無端想起昨晚的夢還有夢裏的男人。
夢裏男人的長相,模模糊糊的,她一點都沒有看清。
但她篤定,肯定和現在麵前的人不一樣。
可是這種同樣熟悉的感覺,到底是為什麼?
薑可染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男人眉頭簇起:“你沒事吧?”
薑可染還在出神,額頭卻傳來微涼的觸感。
眼前這個人,極其自然地伸手摸上她的額頭。
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薑可染一把打掉了他的手。
她往後一靠和他拉開距離,目光回複了警惕:“我沒事。”
男人手在半空中停留了半刻,才緩緩落下。
他垂下眼,說不清臉上是什麼表情,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好,我先走了,不舒服記得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