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時間靜止了幾秒。

男人眼底的驚慌失措在看見她那刻平複了些許。

緊接著他鬆了一口氣,完全無視薑可染手中拿著的手術刀,大步上前,不由分說地抓住了她的手。

“跟我走,馬上。”

本以為找到她終於可以鬆一口氣,沒想到最大的阻力竟來自她。

察覺到薑可染的反抗,男人愣了一下,回身看見了她平淡而冷靜的臉。

白靜如雪的臉龐從未有過一絲慌張,隻有在看見他出現時有過一閃而過的驚異。

他太了解她,緩緩開口:“是你的主意。”

王子婚禮當天,皇家莊園起火了,而且還是撲不滅的火勢。

必然是有人在後麵搗鬼。

難道是她想離開這裏?可她依舊失憶,無依無靠,誰能幫助她離開蕭楚呢?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得先帶她離開這裏。

手下力道繼續加重,不由分說要帶她走。

就在這時,寒光一閃,冰涼的刀刃已經抵上了男人的脖頸。

隻需要再近一點點,就會見血。

男人震驚抬眸,對上了薑可染一瞬間涼下去的目光。

她微微挑唇,眼裏沒有半點溫度,如餘燼冷寂,又能將人層層看透:“早就說過你不是醫生。”

男人眼底眸光微轉,神色複雜,卻沒有受製於人的窘迫。

原來她早有打算,躲開蕭楚的視線,再從他地方騙來刀防身,就為了今天。

哪怕失去了記憶,薑可染依舊是薑可染,不愧是她。

他直勾勾盯著她,又聽見她開口:“你是蕭楚的人。”

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反問,因為她也不確定。

男人斂眸,眼神變得比剛才幽暗了一點,他無聲勾了勾唇角,示弱般舉起了雙手。

“不對。”

他眸中帶著說不出的意味:“我是你的人。”

聽見這話,薑可染明顯愣了一下,見他眼神堅定,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大抵是為了保命,在胡說八道。

她眉頭一皺,臉色沉了幾分:“少廢話。”

手中刀刃又逼近了些,她不為所動:“給我帶路,離開這裏。不然——”

“好。”

男人忙不迭開口,火勢凶猛,他也著急帶她離開。

於是他順勢攬住了薑可染的腰,帶著她往外走。

薑可染總覺得哪裏怪怪的,男人就像不怕死似的,舉止親密地把她護在懷裏。

要不是她一隻手握著刀刃抵住了男人的脖子,她真的會以為這個人在趁亂占她便宜。

男人像是對莊園地形很熟悉,薑可染發現他帶她走的是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