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可染回到京都的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便有人在外麵敲門。
“囡囡?醒了嗎?”
薑可染打開門看見了薑母,薑母笑著問:“你從小就喜歡珠寶設計,這些天國際會展中心,正在舉辦一場知名的珠寶展。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薑可染本來就想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記起些什麼。
“好。”
薑可染願意出門散心,薑母再高興不過了。
“好好好!聽肆在樓下等你呢,等你收拾完了,一起去。”
顧聽肆?他竟然還沒走。
薑可染眉頭一皺,看向薑母:“母親,你們怎麼認識這個人的。”
薑母想了想:“當初是在陵園裏遇到他的,哎喲,當時我的腳還崴了,多虧了他呢!”
“後來呀他說他是行舟的朋友,一來二去的也就熟了,那時候你…”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薑母臉色一變,薑可染發現她不太對勁,馬上追問:“那時候我怎麼了?”
薑母無聲笑了笑:“那時候你不常在家裏,所以沒怎麼見過他。”
昨晚顧聽肆告訴薑可染,她出國調查哥哥這件事,她一直瞞著父母。
薑父薑母隻以為她在M國念書。
這麼一來,很多事情都能說得通了。
但是又像是有點不對勁。
時間線好像空白了一瞬間,直覺告訴薑可染,她似乎漏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昨晚她翻過衣櫃,發現隻剩下一些小時候的衣服了。
是什麼能讓她一下子把最近穿的衣服都拿走呢。
是長途旅遊嗎。
那也不應該把四季的衣服都拿走吧。
這樣看來更像是搬家。
好好的為什麼要搬家呢。
薑可染微微睜眼,刹那間一個念頭一閃而至。
-
舒緩悠揚的音樂在耳畔響起,寬闊深邃的會場大廳裏燈火輝煌,諾大的落地窗前,星光和燈影交錯難辨。
這場珠寶展名流貴胄雲集,穿著富貴的女人們,三五成群,相互寒暄,歡聲入耳。
薑可染望著展櫃裏價值連城的珠寶,興趣寡淡。
顧聽肆看出她沒什麼興致:“都不喜歡?”
薑可染嗯了一聲:“都是珍貴稀有卻毫無設計感的珠寶,簡直暴殄天物。”
說著她想到剛清醒的那段日子,蕭楚給她的那枚粉色鑽戒。
粉色的寶石鑲嵌在鑽戒之上,氤氳出一抹雲霧初開的透露之氣。
這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哪怕這一展櫃的珠寶和她比起來,都要遜色一些。
想到這裏,薑可染的思緒有點飄。
她突然開口問道:“你知道回溯嗎?”
“嗯哼。”
顧聽肆漫不經心掀了掀眼皮,不鹹不淡地開腔:“來自知名珠寶設計師伊瑟拉的作品,站在珠寶界頂端的粉戒。”
說罷他抿了下唇線,聲音端的是漫不經心:“你遠在Y國的那位初戀,送你的就是回溯。”
這話裏有幾分不同於往日的陰陽。
薑可染不免看了眼身邊的顧聽肆:“回溯被我留在火海裏了。”
她唇角淡揚,像是後知後覺開口:“你一把火燒了莊園,灰燼裏恐怕已經找不到那枚絕世的鑽戒了。”
聽到這,顧聽肆側首看她,吊兒郎當地挑眉,不吝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