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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詛咒你們……”
“我詛咒你們變得如我一般嗜血,我詛咒你們……詛咒你們渴血症發作喜傷最親之人!我詛咒你們!!”
…………
月肆獨自一人走在大道上,可如今的玉京卻不如常夜口中說的那般繁華,反而處處透著一股詭異。
人們都緊閉門窗,家家戶戶的門口都貼滿了劣質的符紙。
而門口的地麵,則用一個小碗盛著血液,在昏暗的餘暉下顯得瘮人。
血液的氣息充斥著鼻腔,令他有些反感。
殘陽也逐漸落幕,夜晚變得漆黑可怖。
循著血氣,他一路走到了濃鬱血氣的盡頭。
那是……
一處王府。
牌匾已經被惡意抓爛了,但是勉強能看得出來,這位宅邸主人應該姓季。
突然一陣短促的鈴聲響起,清脆又悅耳。
少年赤足站在月下的屋簷,月光襯的他愈發神秘詭譎。
可他眸中毫無光彩,隻是呆呆的抬頭看著月亮,任由風兒呼嘯吹拂著他幾乎破碎的身軀。
哪來的金鈴聲……
原是少年脖頸間的項圈發出的。
殘破的舞衣遮擋不住他滿身的髒汙,也遮不住那曖昧的痕跡。
他美的像是一隻蠱惑人心的邪魅之妖。
風兒吹拂,樹影婆娑。
少年僵硬的轉頭,任由自己從高樓墜落,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煙塵被激起,又被風吹散。
那人依舊完好無損的站在那,他像個瘋子一樣撕扯著自己的身軀,可那些鮮血淋漓的可怕傷口卻總是能在一瞬間恢複如初。
“我知道……你在那……”少年邁著踉蹌的步子朝著月肆跑來,哭腔柔美的惹人憐惜。
“你可以……殺了我嗎?”
少年血色的眸子染著一絲的光亮,猶如看到黑暗裏唯一的救贖之光一般。
月肆捏了捏手心,攤開手掌看了看,這是在他出發前,常夜贈與他的小龍珠,裏頭是常夜曾經為妖時攢下的全部妖力。
常夜說過,少量多次,多量少次,碎了就沒有第二個了。
他如今毫無妖力,根本無法殺死這種怪物,唯有常夜留給他的妖力可以做到。
可他不能白白浪費。
“你先告訴我原因,若能打動我,我便答應你。”
月肆不動聲色的收回龍珠,抬眼靜靜瞧著那一身破爛紅舞裙的青年。
少年抿唇:“你當真要聽……”
月肆沒說話,用眼神代表了肯定。
少年唇邊扯起自嘲的笑,淒美的宛若凋零的玫瑰。
“我怕髒了你的耳……”
他抬頭看著月色,紅絲如蛇般遊曳,將月肆拉入他的回憶中。
…………
那是一個晚春的日子,楊柳依依,婀娜多姿。
少年一襲青衣,獨自站在樹下賞景,任由蝴蝶停落在周身。
“咱們三殿下可太可憐了,母妃剛過世,陛下還不寵愛他,還每日苛責飲食,就為了他能有個好身子,跳一曲離殤來博得那季王爺的歡心。”
婢女們的竊竊私語如同利刃,一寸寸刺進少年的心。
“可沒辦法呢,誰叫三殿下與他母親那般相像,生的那麼美,他母妃在世時便早已博得了帝王與季王爺二人的歡心,可惜他母妃就是那羅善國用來聯姻的工具罷了,自然是要嫁給帝王的,因此季王爺便告訴陛下,若生的女兒,便要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