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謝知歸吃疼的喊出聲,小腿彎了下去,手裏的樹枝散落一地。

他伸手想去抓住這隻小蟲子,但小蟲子咬完就敏捷地飛開了,盤旋在他頭頂上空,翅膀得意地扇動嗡鳴。

很快它尋找到了下一個進攻機會,以快出殘影的速度衝向謝知歸脆弱的脖頸,謝知歸體力消耗太大根本躲閃不及。

鋒利的翼片離他隻有不到幾厘米,頸動脈被劃破導致血漿噴湧的慘狀即將出現。

“過來!”

明匪玉大聲嗬斥住了那隻蟲子,他的眸光卻牢牢地盯著謝知歸,濕熱而詭異,看的他心頭猛然一顫。

謝知歸總覺得,剛才那聲是衝他喊的。

許是錯覺吧。

明匪玉拿出一個小木瓶,那隻蟲子不情不願地飛了進去。

明匪玉把瓶口封好,收進腰間衣兜裏,重新看向謝知歸,冰涼的目光緩和了不少,甚至有一絲很淡的欣喜。

見謝知歸還驚懼未定,便朝他伸出了手心,示意他過來:“不用怕,沒事了。”

“那是什麽東西?”

“我養的蟲,不會傷害你。”

腿上的痛感很快淡下去,謝知歸抱起樹枝,猶豫了一下,還是朝他邁出了步子,隻是忽略了明匪玉伸出的手,徑直來到了他骨折的右腿邊。

放下樹枝,小心將明匪玉的褲腿卷了上去,露出青紫色的傷處,用樹枝當固定板夾住他骨折的地方,然後脫下圍巾作為繃帶,一點點綁上去,綁了幾圈,他突然察覺到什麽似的抬頭,就見到明匪玉神色晦暗不明地看著他。

“這樣綁疼你了?”

“不疼。”

“好。”謝知歸低下頭,假裝什麽也不知道,繼續手上的動作。

反正隻要他不戳破,這段虛偽的和平就還能繼續維持一會。

明匪玉注意到了他臉上和脖子上有很多細小的傷口,再順著往下看,就看到了他手背上斑駁的刮傷,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麽事。

他明知故問,像是一定要聽到他親口說出來答案,“你不走?”

謝知歸沒抬頭,說:“深山老林,我不認識路,能往哪走?”

“你倒識相。”

明匪玉說的輕,捧起謝知歸的臉,想為他擦去血跡。

謝知歸被他這突然的舉動驚到了,身體向後彈了一下,他覺得莫名其妙,他們什麽時候到了可以隨便動手動腳的關係了?!

明匪玉還想摸上來,謝知歸瞪了他一眼,不悅道:“別亂動。”

這才安分多久,又開始了。

明匪玉頓了下,不情願地收回了手。

掌心溫熱仍存。

以前他的情人是不會躲開的,在某些繾綣的時刻,他會順著把臉頰貼在他溫熱的掌心,一雙多情眼盯著他看,睫毛掃過掌心癢癢的,像是故意在撓他的心肝,是開心還是不舒服都不說,讓他自己去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