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的,雙手握拳,指甲嵌入肉裏,很疼,但身體上的疼痛遠不如孩子給他帶來的衝擊巨大。
如果孩子真的誕生了,那就是一條生命,而且是他必須要負責到底的生命!
也許明匪玉對孩子沒有那麽強的血緣認可,孩子隻是個哄他開心的工具或者捆住他的枷鎖,用完就可以扔掉,但他不能做到不管不顧。
所以他絕不會要什麽孩子!而且還是和明匪玉的。
沒有任何心理建設的前提下,這種打破正常認知的事情誰能接受!
“我不要!”他拚命搖頭,甚至身體下意識後退。
“哼?”
許是他過於激動的反應,明匪玉放下了頭髮,把他拉回身邊,接著捧起了他的臉,認真注視他的眼睛。
謝知歸身體很僵硬。
現在正是下午,陽光正好,溫暖和煦,但他的臉很涼手,仔細看的話,睫毛都在抖,更別說無法聚焦的瞳孔和發白的嘴唇。
明匪玉當然不會眼瞎到以為他是又發病了。
所以他更不悅了。
和他生個娃娃就有這麽嚇人嗎?隻是說說,還沒有拍板定論,就害怕成這個樣子。
“你怕生孩子?”
謝知歸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握住他的手,無比真誠地看著他,想用盡可能和平的方式,打消他這個可怕的念頭。
一定要把這件事扼殺在搖籃裏!
“對。”他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顯得不那麽生硬,“明匪玉,我真的沒辦法接受,而且我很怕疼,我不想生。”
“也對。”明匪玉喃喃道:“我差點忘了這事。”
可他又接著若有所思。
“其實也可以我……”
謝知歸搶先他一步急忙把話說了:“你生的我也不要!”
“……”
明匪玉眼神突然變了,不再從容淡定,而是帶著濃濃的探究,壓製著某些可能傷人的危險情緒。
如果到現在他還不明白謝知歸的真實想法,那他就枉和他相處這麽久了。
本來兩人之間就是虛偽的和平,謝知歸的逃避將這層窗戶紙徹底捅破。
他還是討厭自己,一點關係也不想和自己沾上。
明匪玉覺得很難過也憤怒,懲罰似的收攏了手上力氣,謝知歸疼的擰緊了眉。
“明匪玉,你鬆手,好疼。”
明匪玉嗓音格外低沉,好像被凍上了一層霧氣:“你想耍我,可以直說。”
“我沒耍你,我說真的。”
謝知歸搖頭,眉頭緊皺,嚴肅無比地說:“我不想養孩子。”
“你們都歸我養,你隻負責玩,不用操心。”
“……”
明匪玉是不是真的腦子有點問題,怎麽就說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