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躲,雲鬆直接握住了他的脖頸,看似溫柔,但他按死了懷裏的人,不讓利齒出來分毫,感覺他還在試圖掙脫,稍一狠心,刺入的更深。

不用懷疑,方才有一瞬間,怨恨傾覆了理智,他是真的想咬死這個薄情人,負心漢。

強大的求生欲讓謝知歸手腳解除了僵硬的狀態,不知道哪來的巨大力氣,奮力將禁錮他的人推開。

“滾!!”

但他的力氣在雲鬆麵前無異於蚍蜉撼樹,拳打腳踢也隻在他脖子上撓出幾道淺淺的血痕,血味飄入鼻尖,仿若點燃火藥的火星子,有些東西在身體中燒了起來。

雲鬆眼神微凜,發狠似的帶著他往後傾倒,在被子上摔做一團。

謝知歸後腦杓不小心撞到牆壁,頓時有點暈眩。

趁這個機會,雲鬆覆身而上,抓住他的雙手壓至頭頂,以強硬的暴力壓製住了他的掙紮,居高臨下俯視他。

“不想受傷就別動。”

謝知歸被他冰涼陰鬱的眸光震住了片刻的魂。

他意識到,方才的反抗舉動太愚蠢了,把人激怒到了一個危險的邊緣。

接著覆頂的陰影投下,頸間的傷口再次被利齒刺穿,這回他連力道都懶得控製了,撕破溫柔的偽裝,謝知歸疼到差點暈厥。

“啊……唔、呃……”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語義模糊不清,“疼”啊,“難受”啊,“滾”啊……混雜著從咬緊的牙關中冒出來。

最後,這些都化為了低聲的抽噎。

屋外漫天大雪紛飛,寒意在天地間奔襲,但一點也沒影響到屋內濕熱、窒息的空間。

昏昏沉沉之際,謝知歸腦海裏出現一個奇怪的問題。

為什麽火燒起來會是濕的?

讓等待結束的時間變得綿長又緩慢,灼燙又潮濕,細細密密像酥潤小雨那樣灼著人。

好像過了很久很久,謝知歸以為他已經可能死了,埋在頸間的人終於鬆齒了。

“你在哭什麽?”

謝知歸把頭別的更遠。

“雲鬆”輕歎了口氣,一隻手握住他,另一隻手擦去他額頭的冷汗,摩挲手背,用溫情的撫摸安撫他的驚顫。

“沒事了,慢慢呼吸,別怕,別怕。”

真的經不起弄,才咬了兩下就狼狽虛弱成這樣。

皮膚白裏滲出不尋常的緋紅色,傷口處尤其豔紅,眼睛緊閉著,睫羽上掛著顫巍巍的汗珠,讓人想伸手把他捧起來,無論是汗水還是淚水都要落在掌心,隻能由他珍藏、掌握。

現在“雲鬆”怒氣消了點,心情還可以,於是把人撈起來,抱著安撫會更舒服點。

他沒注意到,謝知歸被抱起來的時候,手從枕頭下滑出來,握了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