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對比一下,她自然更喜歡往謝知歸懷裏拱。

謝知歸看他們父女兩個關係越來越疏離,嚐試過修補,但效果不怎麽樣,明匪玉隻能保證把謝蘊養活養胖,父愛那東西是一點都擠不出來,而且他也看不慣謝蘊太黏著謝知歸。

已經記不清楚有多少次了,好不容易把小電燈泡趕隔壁去睡,曖昧的氛圍正好,衣服都脫的差不多了,他抱著謝知歸準備做點溫情的事,謝蘊突然哭著推門跑進來鑽進謝知歸懷裏要抱抱,說是一個人睡做噩夢了。

因為她一分床就開始做噩夢,謝知歸心疼她,每次都會心軟讓她回來一起睡,耐心地哄她不要怕,選擇性忽略身旁明匪玉青黑的臉色。

“……”

噩夢、噩夢、噩夢!

哪有那麽多噩夢給她做?!怎麽這邊睡就沒事,一過去那邊就開始不消停!

偏偏謝知歸溺愛孩子,不理會他的不滿。

直到有一次他看到謝蘊的狡黠而挑釁的眼神,最後一點耐心砰地炸成灰燼。

好啊,故意的是吧?!

小崽子毛都還沒長齊,心眼子倒不少!

明匪玉也不跟她客氣了,等謝蘊一睡著就把她扔隔壁去,然後壓著謝知歸不許他跑下床。

怕吵到孩子,謝知歸不敢發出聲音,大多數時候生氣瞪他,但咬牙忍著,受不了了就會在他肩頭咬下一排圓月形狀的牙印。

“咬的好。”

明匪玉會興奮地吻他,然後更加賣力,讓他驚聲求饒,再咬出一整天都好不了的深度。

不過這樣的黏乎日子沒過多久,謝蘊發現了她被親爹半夜扔出房間的事,她氣鼓鼓地跳下床,赤著腳啪嗒啪嗒跑回來,看到屬於他的位置被明匪玉佔有了,眼淚一下汪汪,撲到謝知歸懷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小小的一隻娃娃長的還沒他手臂長,可憐死了,哭的謝知歸內疚。

眼看謝知歸又要心軟了,明匪玉搶先一步把她拎走,不管她怎麽哇哇亂叫,硬是扔到了阿六爺,美其名曰到了該上學的年紀,應該跟著長輩學點東西了。

謝知歸不放心地問:“學什麽?”

明匪玉眼皮都懶的抬,“怎麽活著。”

活著,這個詞內含的深意很多。

寨裏的孩子從出生起就百毒不侵,什麽毒蛇、蠍子那是洗都不洗就吃,咬的滿口嘎嘣脆,再長大一點就會學習術法和用蠱,對他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但是對謝蘊來說就不一樣了。

她懂事後大部分時間跟謝知歸在一起,謝知歸按人類小孩的養法養她,突然一下子從人類社會進入怪物地盤,身邊的朋友換成了生吃蠍子的小怪物,小娃娃直接就懵了,本就脆弱的世界觀崩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