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召裴失了魂一般坐下。
謝瀟也在等他回過神來。
於召裴緩了好一會，才說：“你是說，你是……”
“你女兒！”
於召裴再聽這幾個字的時候，腦袋已經無法思考了。
謝瀟說：“你可以選擇不信。”
於召裴一直沒有開口，這種事，說不信也正常，但是於召裴相信謝瀟，謝瀟不會拿這種事來騙他。
於召裴走到窗邊，做了一會思想鬥爭。
“你為什麼會來這？”
謝瀟不想再說一次這個事實，但是她想讓於召裴知道。
“二十年後，你死了。我很傷心，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就躺在病床上，眼前就是你和奶奶。”
於召裴將帽子取下，露出細軟的頭發，他往後一抹，說：“所以，我是怎麼死的？”
謝瀟閉上眼，說：“有個殺人犯，被警察包圍後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就直接把你抱住，然後引爆了身上的炸彈……”
於召裴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這也太奇怪了，女兒？
於召裴冷靜了下來，好像接受了謝瀟說的一切。
他走到謝瀟身邊，問：“那你還能回去嗎？”
謝瀟說：“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去。而且，我不確定我是為什麼穿越過來，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還活著。”
於召裴深深歎了口氣，說：“你穿過來的時候多大？”
“十六。”
“我死的時候多大？”
“三十七。”
於召裴說：“我二十一歲就有孩子了？那豈不是我二十歲就結婚了？”
謝瀟一本正經地說：“你沒有結婚。”
於召裴反複確認她的眼神後，眼神裏的光慢慢消失，說：“你媽媽是衛新柳嗎？”
“不知道。你從來沒跟我說過我媽的事，家裏人也對這事很避諱。”
於召裴看著她的眼睛，有種莫名的悲哀。
謝瀟知道他在傷心什麼，這種情況，衛新柳就不可能是她的媽媽。
於召裴起身，踱步，說：“所以你一開始就認識周翔禹是因為他是我的朋友。你對我那麼熟悉也是因為我們是親生的父女？”
謝瀟點了點頭。
於召裴說：“信息量有點大，你等我反應一會，我還有好多想問的，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謝瀟說：“我目前會一直在。你想起什麼，都可以來問我。”
於召裴聽了這話，沒了之前的緊迫感。
於召裴問：“對了，你和周翔禹之間，怎麼回事？”
謝瀟揪著床單，不好意思地開口：“就是，你當警察，陪我的時間不多，就相當於是周叔叔把我養大的嘛。我一直都很崇拜他，但是他一直在拒絕我，那我也不好繼續糾纏嘛，就把他當做親人了。”
“所以你喜歡的是二十年後的周翔禹，不是現在的周翔禹？為什麼？他們是一個人啊！”
謝瀟說：“可是時間會改變一個人，二十年的時間，你真覺得他們是同一個人嗎？我喜歡的周叔叔坦率，自信，這些都是現在的阿禹沒有的，我做不到把他們當做同一個人。”
於召裴作為周翔禹最好的朋友，當然知道謝瀟說得沒錯。現在的周翔禹，因為家庭的原因他缺失了很多東西，包括最完整的他自己。
於召裴站定，問：“我也變了嗎？”
謝瀟眼睛一下子紅了，偏過臉不去看他，好像這麼多年的委屈總算可以訴出了。
於召裴看她這個樣子也猜到一些了，想開口安慰，卻不知道怎麼安慰。
謝瀟抹了把眼淚，說：“你沒變，你隻是太忙了，忙到沒時間陪我。”
“為什麼要給我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