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慌忙站起身來一臉惶恐的說道:“夫子恕罪!~學生豈敢受恩師的禮遇,古人有雲: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學生能拜入韓師門下已經是僥天之幸,豈能做出辱父欺師的事情!~這‘四君子’之言隻是學生一時孟浪在那商賈麵前做出的一番狂言,學生至今未能學到夫子學問之萬一卻學著他人談文論道實是狂妄至極!~學生也不辯駁,隻請夫子看在學生尚且年幼心性不穩,給學生一個改過從善的機會!~”
說完李泰便長鞠不起等待著韓夫子的判決,可等了有一盞茶的時間也沒見韓夫子有一言一語,李泰的心也一陣一陣的往下沉。
突然李泰感覺後腦一疼,慢慢的抬頭偷瞧,隻見夫子卷書為棒點指著自己笑罵道:“混賬小子!~為師在你心中就是個食古不化之輩嗎?那‘四君子’之言有何過錯?梅,剪雪裁冰,一身傲骨蘭,空穀幽香,孤芳自賞竹,篩風弄月,瀟灑一生菊,淩霜自行,不趨炎勢,此‘四君’皆是高潔之物,你既然能言之有物且不落我等文人的風骨便不算過錯,可你為何將這堂堂之言裝上商賈的外衣而使這‘四君’沾上這一身的銅臭,你以為那如意樓上隻有你們幾人便可肆意辱沒文事了嘛?很不巧老夫等人當日就在你隔壁,哼哼!小子!須知君子當身居暗室而不愧,一言一行當展文人風範方是正途!~罷了!依你所言這次隻當你年幼無知,望你以後當以此為戒不可再犯!起來吧!~”
韓夫子一番訓誡後重新坐了下來,可李泰卻越聽越不對,這麼輕鬆的就過去了?
“恩師!要不我再去如意樓一趟,讓他們撤下那‘四君子’閣可好?”
李泰狠了很心決定把這件事一次性解決,要知道跟商賈有染這件事對大唐文人的清名損害太大了。
“混賬!”這次韓夫子卻是一臉惱怒的嗬斥道:“你還是將老夫看成了迂腐不化之人了?這商賈之事為何就碰不得?我們從出生以來隻是依照天賦不同被分成不同的人群,有的做學問,有人耕種,有人做工匠,有人經商,這些本就是天賦不同而分工不同,隻要是堂堂正正的活在這天地之間便沒什麼貴賤之分,那些腐儒喜歡把人分成什麼三等四等好突出自己的高貴,可他們家中**美妾,仆從園丁哪一個不是靠著那商賈之人,所以這種東西你聽聽便罷莫要信以為真,既然說了是為如意樓才設計的“四君子”閣那便是人家如意樓的東西了,你已經失了君子之儀難道還要失了君子之信嘛?~”
言罷韓夫子甩袖而起從身後的書閣中抽出一本書遞給李泰說道:“這本《周禮》送與你,這幾日在家要好好研讀,到中秋之日來我府上老夫會考校與你,要是尚可晚上就與老夫同去參加‘中秋詩文會’。”
李泰看著手中這本厚厚的《周禮》心裏暗暗叫苦,這不要了小爺的命了,從穿越到現在李泰一共就上了這麼幾天學,也是最近才剛剛能聽明白課堂上東西,現在突然給自己這麼大一本讓自己兩天內自學成才這要從何下手啊!~
“恩師,這‘中秋詩文會’這麼大的事怎會有學生立足之地?就學生肚中這點兒文墨到時要是給恩師丟了顏麵那該如何是好啊!”
哼哼!韓夫子咬牙說道:“你倒是機靈,這次讓你去就是為了看老夫的熱鬧的!這群老匹夫要不是還要和他們共同對抗那‘老驢’老夫早就跟他們翻臉了!”
李泰一聽夫子所言頓時覺得悲從心裏來,自己這師傅是不是拜得太早了?看起來韓夫子在這業界的人緣兒可不怎麼好啊!不光對手坑他,就是他的盟友也不放過讓他丟臉的機會啊,自己純粹是無妄之災,被一幫老家夥推到前麵來當炮灰的!
韓夫子沒管李泰心中是怎樣的悲劇隻是再次囑咐了一遍李泰要抓緊研讀《周禮》後就讓李泰退下,自己轉過身來繼續在書中翻找著,這“四君子”之說難道前人真沒有人說過嗎?為什麼自己就是沒印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