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赫連玨忻蹲在自己跟前,赫連泰銖便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滿臉恐慌,淚水不停的往下落。哭著喊著,讓赫連玨忻給她作證。要想知道這個世界除了人就是劍最重要,在鑄劍山莊被剝奪擁有劍的資格,很多人一輩子再也不能有劍,一輩子成為廢物,抬不起頭來的廢物。後來再擁有劍的幾率,極為渺茫。所以赫連泰銖這般痛哭,這般恐慌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赫連玨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赫連泰銖剛剛痛哭不久,就被一股恨意支配,立馬推開赫連玨忻,在安靜的劍閣門前院子裏大吼大叫道:“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會是她?她不過是卑賤的丫頭,她母親不過是個填房的賤人,甚至都不知道是哪個牙婆賣給我們家的。為什麼會是她?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要殺了她,殺了她……”
“赫連泰銖,你給我冷靜點。就算她的母親什麼都不是,可她爹還是我爹,你的小叔,是我們的妹妹。你敢對我妹妹做什麼,我絕對饒不了你。就算是先斬後奏,我也絕對不讓你傷害我妹妹。”赫連玨忻雖然不知發生了何事,可是看到這等怒氣滔天的赫連泰銖,生怕她做出傻事來,因此警告她道。
赫連泰銖這個時候哪裏會聽人勸,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紅著眼,咬牙切齒道:“她不是我妹妹,不是,我絕對不承認。她隻是我們赫連家的恥辱,都是你爹的錯,是你們的錯。”赫連泰銖發瘋一般的狂吼,不斷的甩著腦袋,腦袋裏昏沉沉地,隻有被剝奪資格後的怨恨,充斥在自己腦海當中。
說完話,赫連泰銖瘋狂的跑下了階梯,朝學院門口的方向跑去。赫連玨忻滿臉震驚,在後麵追著,大喊道:“赫連泰銖,你給我站住,你要去哪裏,不許出學院。”
“發生何事?”赫連陵峯從側邊走了過來,滿臉凝重的望著發生口角的兩位小輩,問他兒子道。
赫連玨忻見赫連陵峯來了,急忙回身朝側邊跑去,慌亂的說道:“爹,頊舞她,頊舞她……”
“頊舞怎麼了?已經平安過關了嗎?怎麼還叫頊舞?”赫連陵峯緊蹙眉頭冷聲道,不知他心思。
赫連玨忻越是急,話就越是說不清楚,漲紅了臉,指著赫連泰銖跑走的方向再次說道:“不……不是……是泰銖,她……她要……殺……殺頊舞……”雖然說話上氣不接下氣,但總算說出了重點。
這句話終於令冷臉的赫連陵峯滿臉驚駭,語氣開始著急,詢問赫連玨忻道:“你說什麼?說清楚點,泰銖她為何要殺頊舞?劍閣內到底發生何事?”
“爹,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泰銖被剝奪了什麼資格,然後……然後泰銖就很生氣,說要殺了頊舞……”雖然倆人都很著急,但赫連陵峯還是讓赫連玨忻把事情說清楚,以免出了岔子。
然,在赫連泰銖被趕出鑄劍山莊的時候,劍君漫步走到劍閣下,半山腰的一處小屋前。小屋周圍都是林子,清水從山中溢出,路過竹林,朝前方的懸崖流下。此刻竹林中央有位身著藏青色,莫約十七歲少年。發冠高挽,玉麵清秀,眉宇間凝重,雖手持三尺長劍在林間舞動,可糾結在心的事總讓他無法放開。他的劍法如流水般熟練,抬手之間,藏青色的劍氣在其中循環。劍氣沉穩,根基深厚,不為周圍青山綠水所動,隻順著少年的內心,凝聚不散。劍君朝他走去,並未打斷他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