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風明蕭麵上都是沉痛之色,李蓮花知道,他大概是想起蘇家兩姐妹了,便抬手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思索間,他又問道,“若是如此,你這名姓又是從何而來。”
風明蕭從袖中取出一塊玉墜,放在桌上。
李蓮花眉頭微動了一下,取過來細看了兩眼。
玉墜雕的是一隻展翅翱翔的鳳凰,底部篆刻著一個郭字,精致瑩潤,價值不菲。
“這墜子自我記事起便一直帶在身上,玉姐姐說,應該是我家人留下的,讓我好好保管。”
“姓氏來自這上麵,名字則是玉姐姐給我起的。”
“取明心見性,蕭然物外之意。”
李蓮花將那枚玉墜放了回去,“你既然將它帶出來,想必也猜到我今日叫你過來是為了什麼。”
風明蕭握著那枚玉墜,抿唇沒有說話。
李蓮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不急,今晚一切都會有定論。”
無論郭正山與他是什麼關係,無論當年為何棄他而去,這一切都一切,郭正山總會給他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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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夷回到忘川酒館的時候,已經入了夜。
白日裏街上往來人多,他又不想引起府衙的注意,自然不能將人帶回來。
這三人都是江湖中人,江湖事江湖了,本不該讓朝廷介入,更不該勞煩人家小姑娘,更遑論今日還險些害她遇險,自然不能再叫她知道。
忘川酒館二樓客房。
屋裏點著一盞微弱的燈,昏迷的角麗譙與雲彼丘二人被繩子綁著,歪倒在床邊。
前方的桌邊,李蓮花笛飛聲李相夷三人圍了一桌,等著郭正山點上熏香將這二人喚醒。
隨著他蓋上香爐,桌上煙霧嫋嫋,是一種青泥混雜枯木的味道,說不上好聞也說不上難聞。
很快,那邊昏迷的兩人便慢慢有了反應。
角麗譙率先睜眼,短暫的失焦,待看清麵前的場景,眼神陡然一厲,目光陰冷看向郭正山。
“你背叛我?”
郭正山扯起嘴角,“姑娘說笑了,我從未忠於你,何來背叛。”
角麗譙冷笑出聲,“看來,你是不想知道你那素未謀麵的親兒子是死是活了。”
李蓮花抬手倒了一杯茶,水聲瀝瀝打斷了她的威脅之言。
他端起杯子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茶,“角姑娘,你能以此威脅他為你所用,我自然也能。”
“天下這麼大,你總不至於覺得,這郭大夫在外遺落一子之事,隻有你知道吧?”
角麗譙一雙美目微眯,透出陰冷的殺意,令那張美豔的麵龐短暫扭曲。
“李蓮花,那杯碧茶怎麼沒毒死你?”
李相夷聞言眉鋒一聚,緊握手中的少師劍,費了極大的力氣才壓製下拔劍的衝動。
麵對她這樣的咒罵,李蓮花絲毫不為所動,朝她謙遜一笑。
“在下體質好,自然比不得角姑娘。”
“這郭大夫下了四回毒也沒放倒在下,今日一出手便叫您二位人事不省。”
他嘖聲搖頭,“還是年輕好啊,倒頭就睡。”
幾句話便叫角麗譙心頭火起,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刀,她掙紮了一下被綁住的手腳,沒掙開,隻得冷笑一聲。
“你這嘴皮子可真夠利索的,就是不知道毒是不是也清得這麼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