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雞飛狗跳過去,酒樓裏總算安靜了下來。
那歌女感謝過方多病二人後,抱著琵琶離去,便隻餘下方多病與銀狐公子。
“這位俠士,我引薦你見一見我師父!”
他拽著銀狐公子走,那人本打算拒絕,但一回眼看見李蓮花正朝他招手,便跟著他一道過去了。
“喲,銀狐公子,好名頭啊。”
銀狐公子一撩發尾坐下來,“那是,我自己個兒聽著都覺得帥。”
方多病後知後覺,“李師父,你倆認識啊?”
李蓮花拍了拍他的腦袋,“一個老朋友。”
銀狐公子也看向方多病,“你徒弟?”
李蓮花給他倒了一杯茶,“李相夷徒弟。”
方多病不樂意了,“就不是你徒弟啦?”
李蓮花無奈,“是是是,都是。”
銀狐公子摸了一把方多病腦袋,“這孩子不錯,不僅心懷正義,還能仗義出手。”
李蓮花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這一路上,他可沒少收拾這樣的爛攤子。
方多病才不管他多頭疼,被誇了就齜著個牙在那兒樂。
方才那管事特意上來賠禮道歉,將二人引入樓上的雅間,又送了不少酒菜才敢退去。
李蓮花本不打算收,但一個不字出口跟要那管事的命一樣,索性閉上了嘴。
進了雅間,銀狐公子便自在了許多,抬手將麵具摘了下來。
正是軒轅琅。
摘了麵具直接往桌上一癱,半點方才翩翩公子的氣度都沒了。
李蓮花看著他好笑,“你這半年,挺逍遙啊。”
軒轅琅擺手,“還行吧。”
是挺逍遙,也認識了一些朋友,隻是他連名姓都不能透露,實在受限。
不過他也想通了,名字不過是個代號,銀狐是他,軒轅琅也是他。
半年時間,當初那個威嚴的少年統領成了如今隨性寫意的江湖俠客,即便容顏依舊,卻仿若脫胎換骨。
整個人都不同了。
“如何,更喜歡以前那樣,還是現在這樣?”
軒轅琅坐直身軀,起來倒酒。
“都挺好。”
不論是在江湖還是官場,他想做的事,在做的事,一直是一樣的。
“不過真要說的話,現在比較自在。”
他又問李蓮花,“你怎麼沒去萬聖道總盟,在客棧落了腳?”
李蓮花與他碰了一下杯,“我可不想去給她證禮。”
封燕逐寄過來的請帖除了那一方聖女令,還有證禮文書。
他拿著聖女令可以在城內最好的酒樓落腳,拿著證禮文書自然能得萬聖道總盟相迎。
但若當真在萬聖大典露了臉,他今後可就算出了名了。
軒轅琅自然知道他的顧慮,歎了一聲。
“有時候真羨慕你,李蓮花之名天下無人不知,卻不識其人。”
“而我連公開名姓都難。”
李蓮花拍他,“你我所求不同。”
“不過……說起這個,你跟她關係何時這麼親近了,連聖女令都給你送過去一份。”
就他所知,這東西除了風明蕭手裏有一塊,自己這一塊,便隻餘下軒轅琅這塊了。
軒轅琅撓頭,“去平龍山那一路有過些交集,關係還算不錯。”
李蓮花這才點了點頭,看他的神色意味深長。
這二人對酌敘舊,方多病支著耳朵邊吃邊聽,時不時插上一句嘴,氣氛倒是難得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