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大結局一(2 / 3)

隨宴的太醫們被英帝怒喝聲所震,這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奔向蘇華楠,場麵亂成一團。

旖灩淡淡瞧著這一幕,放下紫玉笛,卻揚眸衝鳳帝修一笑,道:“我不管何時,都不會退縮在你的身後,也有能耐,於你並肩而立!”

她說著驕傲地揚了揚小下巴,鳳帝修輕笑,捏了下旖灩翹翹的鼻尖,方道:“我何時說過要你退縮了?我的灩灩這般強勢,以後為夫的就靠娘子來保護了哦。”

旖灩聞言卻一縮小肩膀,往鳳帝修的身後縮了下,道:“才不要,我要男人就是為了保護我的,接下來,爛攤子夫君可要幫人家收拾,是夫君英雄救美的時候了!”

見旖灩嬌俏地躲到了身後,眸中流露出依賴,鳳帝修心神一蕩。

卻似回應旖灩的話,英帝憤怒的聲音傳來,道:“來人,將傷害公主之人給朕拿下!”

英帝一聲喝,梅林外眨眼間衝進一群手持長槍的禦林軍來,凶神惡煞向著旖灩而來,女眷們尖叫起來,中紫國的使臣們卻紛紛起身,不約而同地向著旖灩和鳳帝修聚攏,將旖灩擋在了後頭。

鳳帝修神情冷銳,站起身來,目光冷冷掃過湧來的禦林軍,沉喝一聲,道:“本宮看誰敢!”

鳳帝修的聲音並不見有多高,可他站在那裏卻令人感到一股不可擋的威壓,竟是震懾地持槍的禦林軍停了下來。

英帝麵色鐵青,尚未言,鳳帝修清冷的視線已和他對上,他鳳眸清冷凝視著英帝,道:“陛下好大的火氣,敢問蓮華公主因何而傷?技不如人,遭自身內力反噬,若說罪魁禍首,乃是她自己。英帝要鎖拿,是否該先將蓮華公主鎖拿了!”

鳳帝修的話令英帝麵色難看起來,今日說來確實是蘇華楠技不如人,自作自受,可若然在天宙的皇宮,任由盛旖灩如此囂張,那才是天大的笑話!更何況,蘇華楠還是他唯一的子嗣!

故此英帝不過雙眸一眯,便道:“朕隻看到霓裳公主用魔音傷了朕的愛女!朕待無雙太子為貴客,還請無雙太子莫要包庇傷我天宙公主的逆賊!拿下!”

英帝龍顏震怒,禦林軍不敢怠慢,操起長槍再度擁向旖灩,鳳帝修卻豁然一掃廣袖,身前席案瞬時被大力掃飛,菜肴碗碟齊齊飛向衝來的禦林軍,他冷笑一聲,握住了旖灩的手,傲然道:“此乃我天盛國未來太子妃,本宮勢於太子妃同生死,今日我天盛太子和太子妃殞命於天宙,明日我天盛鐵騎便會踏破天宙山河!兩國相交,不斬來使,英帝這是要於天下共抗嗎?!”

他說話間手中已多了一物,悄然交到了旖灩手中,旖灩見那是一支極小的煙花彈,便知是用來傳遞消息的,一旦英帝動真格,她自會引爆煙花彈,召喚天盛在天宙皇宮安置的暗衛策應離開。

英帝見鳳帝修這般堅持,誓死守護旖灩,到底因他的身份和話,心下一震。且不說鳳帝修是以天宙國恩人的身份進的皇宮,便是一個不顧天下規矩,斬殺來使也足夠理由令天宙被幾國聯手討伐,更何況,鳳帝修作為天盛太子,這兩年隨著其勢力漸穩,在天盛甚至說話比皇帝更為有威懾力,鳳帝修之言,明日天盛鐵騎便可踏破天宙江山的話,英帝半點都不懷疑。

英帝遲疑,莫雲璃已是豁然而起,行禮道:“皇上三思,霓裳公主並非有意傷害公主殿下,公主如今遭受內力反噬,療傷更為重要!”

樓滄慕眉心微凝,同中紫國一樣,天宙也未曾做好大戰的準備,此刻萬不是鏟除鳳帝修的時機。他亦起身,聲音沉穩,道:“丞相言之有理,陛下三思。”

兩人一文一武,本就是朝廷的支柱,如今二人齊齊表態,大多朝臣也皆跟著跪下。英帝臉色依舊難看,雙拳緊握,沉吟不語。

鳳帝修卻瞧向了被宮女扶著的蘇華楠,道:“公主一向頗有傲骨,卻不想技不如人時連認輸的勇氣都沒有呢。”

鳳帝修的聲音中隱隱透出一股嘲弄,蘇華楠隻覺血氣翻湧,銀牙咬了下,卻不想成為天下笑柄,逢人便說她輸不起以勢壓人,卑略無恥,拉了下英帝的龍袍,笑著道:“父皇,我沒事,是我技不如人,才遭受了內力反噬,怪隻怪我學藝不精。”

她不曾受過這樣的羞辱,可自旖灩踏進文城,她卻屢屢丟了顏麵,一時心氣不順,又吐出一口血來。皇後中年得女,疼愛女如眼珠,見愛女吐血,不由尖叫一聲,加之她身上的病雖有赤珠果保命,可卻身體虛弱,一驚之下竟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英帝見此,哪裏還有心思顧念旖灩,忙大喊道:“快扶皇後和公主回宮診治,倘使皇後和公主有恙,爾等統統陪葬!”

宮女們慌亂地將蘇華楠和皇後扶下去,英帝又掃視了旖灩一眼,這才道:“霓裳公主,果然不同凡響,你最好保佑朕的皇後和愛女安然無恙,不然休想踏出文城一步!”

他言罷,一甩袍袖,緊隨太醫匆匆而去。方才還熱鬧非常的國宴登時變得沉寂無聲,留下的天宙國大臣們多半麵色發白,戰戰兢兢,偷偷瞄著旖灩等人,中紫國的使臣們也個個後怕連連,心有餘悸。

旖灩見此,衝鳳帝修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瞧著身前被鳳帝修推翻的滿地杯盤狼藉,道:“看來這宮中的禦宴是用不成了,咱們還是上街逛酒樓去吧。”

實不是她有意要鬧成這般,也不是她不懂韜光養晦,屈伸有度,實在是有人覬覦她的男人,在這個問題上,她沒辦法做到委曲求全,必得一拳頭將所有不安分的女人打倒才行。她的男人,莫說是搶了,便是想最好都別給她想一下!

見旖灩一臉嬌俏,鳳帝修含笑搖頭,拉了她的手,道:“走吧,我早令人訂好了緣聚閣的芙蓉魚,你不是一直想嚐嚐嗎。”

緣聚閣的芙蓉魚乃是招牌菜,每月才售一道,旖灩雙眸一亮。兩人說笑著離開,徒留宴席上一眾人驚魂未定地麵麵相覷。

蘇華楠不過是遭受了內力反噬,氣血翻湧,這才連連吐血,實則未曾重傷,有太醫和天宙國的高手為其療傷,不過四五日便也修養了過來。

這幾日旖灩一行再度被晾在了莫府中,不過當日午宴,旖灩進宮帶著使臣團已將進貢的國書禮單呈交了禮部,貢品也皆由禮部交接收入國庫,旖灩若非在文城和樓青青熟悉,便於帶她到中紫治病,早便可請辭離開文城了。

樓青青的病不急在一時半刻,這幾日旖灩有意和樓青青親近,因是,每天大半日的功夫,樓青青皆呆在琉璃院,兩人的感情也突飛猛進的進展,不過是短短數日,樓青青對旖灩已極為信任。

這日下午,煙霞在天際緩緩蔓延開的時候,旖灩和樓青青已進廚房忙碌了起來,兩人分工明確,一個處理下午時,兩人一起親自釣來的魚,一個則打下手準備著做魚用的各種材料。

旖灩為了提高樓青青對生活的熱情,這幾日帶著樓青青做了許多事,就是有意在挖掘她的興趣,培養盡可能多的興趣來分散她的注意力和精力。而她發現,樓青青在烹飪之上竟是極有天賦,且她顯然也很喜歡烹飪一道。

廚房中下人早便被兩人打發了出去,旖灩抽空往灶台中添了一把火,抬頭間見樓青青挽著衣袖,手中揮舞著一把薄刀,動作如飛,唰唰地便將處理幹淨的魚片成了薄若蟬翼的一堆魚片,不由揚眉一笑,暗道這才三兩日,樓青青的刀工倒是越發厲害了。學了十數年的樓家功夫,倒叫她在這裏尋到了用武之處。

見樓青青神情認真,眸子晶亮,唇角還微微勾起一抹笑意,額頭卻已有了一層薄汗,旖灩便道:“累了便休息一會兒,這是最後一道菜了,一會兒你大哥來了,瞧見咱們青青收拾了一桌子美味等著給他過誕辰,不知會樂成什麼樣子呢。”

樓青青聞言抬眸衝旖灩一笑,卻道:“馬上就好了,我收拾好,便叫下人瞧著火候,咱們好一起去歇息。灩姐姐,你說的那個蛋糕可是到了起籠的時候了?”

今日卻是樓滄慕的生日,剛巧樓青青這兩日對烹飪正是癡迷的時候,故此旖灩便建議樓青青親自為樓滄慕準備一桌壽宴,樓滄慕定會高興。

樓青青聽聞大哥為自己數日守在琉璃院外,還當眾負荊請罪的事本便很是內疚,像做錯了事的孩子滿是無措,聽聞旖灩的建議當下便應了下來,因怕做的不好,又是頭一回攬事,便硬拉了旖灩幫忙。這才有了如今的一幕。

旖灩琢磨著現代做蛋糕的法子,教樓青青也給樓滄慕做了個生日蛋糕,已在蒸籠上蒸了小半個時辰,聞言她抿唇道:“我也沒做過,卻不知蒸多久才剛好,要不起了籠,瞧瞧?”

樓青青已聞到了從蒸籠中溢出的牛奶和雞蛋混合的甜香,她素愛甜食,聞言打了水重新淨手,將滿手的魚腥味洗去,這才打開蒸籠。熱氣散開,旖灩隨樓青青望去,卻見蒸籠中做好的兔子蛋糕,樣子雖沒現代的蛋糕討喜,可也像模像樣。

兔子蛋糕的旁邊另有一個小碗,是專門做來品嚐試驗的,旖灩用竹筷挑了些上頭綿軟的奶油眯著眼嚐了下,卻不想奶香四溢,甜膩絲滑,竟是味道比賣相來的更好,這來自異世的味道倒是令旖灩神思一晃。

樓青青見旖灩怔住,隻當做的難吃,不由麵露緊張,蹙眉道:“不好吃嗎?其它的菜品大哥都吃過,就這一樣甜點,還有些新意,大哥和我都愛吃甜的,我按灩姐姐說的,做的很用心啊,怎麼會不好吃呢。”

她說著已是等不及自挑了一些放進了口中,入口即化,甜味似透過舌尖一下子擁到了心中去,她雙眸一亮,旖灩已是笑著道:“這蛋糕還有種吃法,青青想不想知道?”

見樓青青眨巴著大眼睛好奇的望過來,旖灩狡黠一笑,用筷子挑了一大塊奶油便在樓青青的鼻尖上,臉頰上迅速點了幾下,笑著道:“青青小花貓,蛋糕這般吃,味道怎麼樣?”

樓青青愣了下,才知被旖灩戲弄了,也挑了蛋糕去抹旖灩,登時廚房便傳來一串串笑聲。院外,樓滄慕和莫雲璃並肩而站,聽著從院子中傳出的愉悅笑聲,樓滄慕豈能感受不到妹妹在旖灩的影響下,性情正在一點點變化。

樓滄慕心下喟歎一聲,時至今時,他想他有些理解表弟的情愛深陷,不可自拔了。瞧著廚房隱約可見的兩個追逐打鬧的身影,樓滄慕再度認識到,旖灩和妹妹樓青青當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女子。妹妹雖亦容貌出眾,但就像被嗬護的花朵,雖美麗瞧的多了總是膩味,且全然經不住風吹雨打。

而盛旖灩不同,她堅韌,自強,自傲,便似嚴寒的冰雪之巔撥出岩峭的雪蓮,美地攝人心神,這般性情的女子已是世間少見,更何況又是個內有乾坤,時時刻刻都能令人驚豔的,如何能不叫人傾心。

即便妹妹有病,樓滄慕也一向覺得妹妹是最好的,可此刻不得不承認,即便妹妹健康成長,在旖灩麵前也定黯然失色,要奪得莫雲璃的心,絕無可能。

樓滄慕想著,按捺住怦然跳動的心,強逼自己將目光收了回來。他想他對那女子的關注是時候減少了,前車之鑒,熟識那樣光彩奪目的女子,也許並非大幸之事。

他輕歎了一聲,方轉過頭來,瞧定了莫雲璃,道:“前些日我還懷疑霓裳公主未必能治青青,因你確信此事,這才拚力一試,如今瞧見此景,倒再無疑慮了。青青和霓裳公主如今相處的這般好,來日跟著到中紫國醫病我也能安心。”

因旖灩傷及蘇華楠,國宴之上令天宙顏麵無存,如今旖灩一行已不適合在天宙國久留,樓滄慕也深知這一點,為了妹妹的病,他雖答應令旖灩帶走樓青青,可卻一直放心不下,此刻卻多了幾分安心。

莫雲璃收回目光,衝樓滄慕正色道:“放心,我會照顧好青青的。等她的病好了,定完璧帶她回來。”

樓滄慕聞言沉吟一聲,方才又道:“今日早上得到的消息,陛下昨夜又咳血了,今日硬撐著上了早朝,回到寢宮便暈厥了過去,隻怕……”

樓滄慕說著神情沉重起來,雙拳微握,方道:“陛下一直屬意你做蓮華的駙馬,協助蓮華登基,做皇夫,挑起我天宙的重擔來。你可是想好,果真要此刻離開天宙?”

莫雲璃卻笑了起來,道:“曆來皇帝難做,這皇夫隻怕更要難上加難,我誌不在此,更何況,當此大爭之世,天宙需要的是一位英明神勇的帝王,而絕非一個注定要插手朝政的皇夫,蓮華也並非陛下所想,她未必樂意有皇夫輔佐,雙皇並立的局麵,對天宙更並非福氣,隻會釀成黨爭,此刻國內大爭,隻會更快地消耗掉國力,徒勞無益啊。”

莫雲璃的話令樓滄慕深凝眉頭,半響方道:“也許你是對的。可若非心係盛旖灩,今日今時,可還會選擇離開?”

莫雲璃身影一震,遂卻搖頭一笑,輕聲道:“誰知道呢……”

兩個時辰後,旖灩陪著樓青青說了片刻話,待她睡著,這才緩步出房。她站在廊下幾分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正準備邁步往琉璃院去,卻見敏銳地察覺到一道目光的盯視。扭頭望去,正見樓滄慕身影挺拔站在西側的月洞門處望向這邊。

感受到他的目光複雜莫辨,旖灩撇撇嘴,因見院中無人,便也不欲搭理他,自行邁步下了台階,樓滄慕卻是大步走了過來,正在院中攔住了旖灩的腳步。沒奈何,旖灩抬眸,道:“樓將軍沒聽說過非禮勿視嗎?幹嘛躲在暗處盯人,又幹嘛擋我去路?!”

樓滄慕見她神情微惱,杏眼圓瞪,頗有幾分俏麗模樣,心下一動,卻是勾唇道:“唔,我又盯著公主看嗎?明明是公主盯著我看個不停,且還擋了我的去路!”

旖灩聽他輕飄飄說出這等話來,惱地嗬聲一笑,道:“我何曾盯著你看了!”

樓滄慕清澄的眸子倒影了旖灩因氣惱而緋紅的雙靨,若微風吹過碧波,漣漪輕蕩,微微俯身,道:“公主不曾盯著我看,又如何知道我在盯著公主看呢?”

他突然壓下高大的身體來,旖灩蹙了下眉,總覺今日的樓滄慕有些古怪,竟像是在有意和她玩鬧?

他們的關係沒有好到這種程度好不,不欲再和他逞口舌之爭,旖灩翻了個白眼,索性繞過樓滄慕便往外走。豈料錯身而過,樓滄慕卻突然抬手扣向她的手臂,旖灩驚地身影一閃,急退了兩步,目光銳利盯向樓滄慕,卻見他的手僵在那裏,神情有幾分尷尬,還有幾分欲掩飾的懊惱和黯然。

他眉頭輕皺了下,這才緩緩收回手,道:“我隻是想謝謝公主,那種叫蛋糕的甜點很好吃。我不曾想到公主會對青青這般耐心。青青這兩日似性子開朗了許多,情緒也穩定了極多。”

旖灩盯著樓滄慕,將他麵上神情瞧的清楚,心中登時便有些了悟過來,莫說她心中隻有鳳帝修一人,便是不曾鍾情於任何人,對樓滄慕這般曾要殺自己的人的愛慕之心,她自問也承受不起。她聞言,不願再多和樓滄慕牽扯,隻道:“我這人一旦認定了什麼事,便必定做到最好,既應了為青鸞郡主治病,自會盡心,不過是我的習慣使然,當不得樓將軍如此感激。至於那蛋糕,也都是青鸞郡主親力親為做成的,於我無幹。”

言罷,她衝樓滄慕禮節地點了下頭,邁步便走,豈料樓滄慕卻又錯身擋了一步,旖灩惱怒地眯起眼來,樓滄慕似也感受到了旖灩的耐心告罄,卻道:“我隻還有一言。蓮華公主昨日偷偷遣人持手諭往欲山大營而去,想必公主明白其所謀算。”

旖灩聞言眸中銳光一閃,欲山橫在天宙和中紫之間,旖灩一行要返回中紫國必經欲山一道。蘇華楠令人往欲山守軍的大營傳遞消息,不用想,也知定是要在他們折返中紫國的路上,令大軍對他們不利。

旖灩原本料想天宙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他們動手,如今看來,她是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也太高看了蘇華楠。

片刻無言,她才瞧著樓滄慕道:“你幹嘛告訴我這個?”

樓滄慕輕笑了一下,幾分輕嘲,道:“我還要靠公主幫我給妹妹治病,豈能令公主有失。”

旖灩嗤笑一聲,揚眉道:“我被蘇華楠抓住困在天宙,豈不是更能替青鸞郡主治病?到時候還少了青鸞郡主往中紫國奔波了。”

樓滄慕搖頭,道:“霓裳公主性情堅毅,不會迫於威逼,到時候公主願給青青治病,我怕也不敢將青青交給公主了。更何況,我天宙並未做好大戰的準備,霓裳公主和無雙太子真若在天宙國出事,中紫和天盛定從北麵和西麵同時夾擊天宙,天乾國虎視眈眈,到時候定也會伺機而動,撲咬而上。蓮華公主為情所困,又因丟失顏麵,為嫉所迷,我卻不能瞧著她做此自毀長城之事。”

旖灩微抿了下唇,這才挑眉道:“這麼說樓將軍還是為了天宙才出言提點的,那本宮便也不多此一舉地感謝了將軍了,告辭。”

說著,她已提步,身影極快便消失在了院中。樓滄慕轉過身來,定定瞧著旖灩的身影消失,半響都未曾挪動腳步。

倘若不出意外,今夜旖灩和鳳帝修便會離開文城,這一別,卻不知還會否有再見之時……為何心中竟是那般的澀然不舍。

旖灩回到琉璃院,紫兒卻告知鳳帝修還在房中打坐,這幾日鳳帝修的內功到了突破之時,練功的時間明顯增多,這才放任了旖灩將大把時間耗費在樓青青的身上。

旖灩回房沐浴,約莫著鳳帝修還得片刻才能出關,不想她披散著濕發出來就見鳳帝修懶洋洋地依在床上,一腿曲著,正翻閱新送來的文書消息。旖灩腳步放輕,自坐到梳妝台前拿了梳篦,通著長發,豈料鳳帝修卻將手中紙條丟開,卻衝她抬手,道:“過來!”

旖灩含笑起身,自然而然地將手中梳篦往鳳帝修手中一放便盤腿坐在了他身前,鳳帝修將旖灩的濕發盡數籠到腦後,執著梳子給她將發絲理順,一時間兩人都未曾說話,空氣中卻有淡淡的溫馨彌漫。

旖灩的發質極好,柔順而芊韌,不過片刻便梳理通暢,鳳帝修運氣將她的濕發烘幹,這才由背後抱住她,將俊麵埋在她的秀發中深吸一口氣,喃聲道:“真香。”

旖灩揚唇低聲而笑,安適地往鳳帝修溫暖的懷中窩了窩,正想將樓滄慕的那些話告之鳳帝修,就聽他道:“聽說灩灩今日親自洗手作羹湯,卻是為了旁的男人,我很生氣。”

今日用過午膳鳳帝修便閉門練功,兩人已是小半日未見,對濃情中的一對小情侶來說,竟好似別了三秋一般。鳳帝修話雖那般說,可動作口氣都滿是繾綣之意,哪裏見半分氣惱。

旖灩也知,自兩人情意炙熱,他已不若往常一般動輒便吃盡飛醋,聞言她笑著回頭,道:“我不過是去做了一回燒火摘菜的丫頭,何曾給人洗手作羹湯了?太子殿下明鑒,可莫冤枉了小女。”

旖灩言罷,卻是回轉身子抬臂勾住了鳳帝修的脖頸,揚眉道:“想我洗手為你做羹湯?”

鳳帝修笑著點頭,回道:“自然。”

旖灩卻揚眉,嬌俏地輕閉了眼眸,道:“那便快吻我吧。”

美人如是邀請,鳳帝修心神一蕩,他愛極了旖灩和他在一起時的大膽隨性,扶住她的後腦,手指穿梭於她柔順的長發,傾身便吻住了旖灩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