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去接姐夫(二)(1 / 2)

北京212這車坐起來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簡直就是受罪。硬朗的懸掛,路上有點不平就都表現出來,顛的腰都疼了。座位也不舒服,咯的屁股難受。這些都是小問題,最要命的是――沒空調!被火熱的太陽曬著,因為車廂的隔熱不好,車裏好像蒸籠一樣,把所有的窗戶打開了也沒感覺到涼快。

“大爺咱這是去哪啊?”任振飛看著車開的方向不像是汽車站,奇怪的問道。

“沒跟你說嗎,咱們去德州火車站接你姐夫。”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大爺扭頭用眼裏一通‘小小孩記性不大忘性大’的眼神狠狠的鄙視了任振飛一回。

其他人都沒坐過更好的汽車,所以也沒什麼,隻有任振飛在心裏喊著“破車”,心理叫苦不已,任振飛也是,一聽說要開車去接就光想著坐車了,連去哪裏接都沒鬧清楚。這不,要去德州,說遠不遠,後世的時候開轎車兩個多小時,就是不知道這‘慢如蝸牛’的212得開多長時間。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任振飛回來後頭一次出遠門,倒也挺新鮮的。通往德州的路是條國道,雖然不怎麼寬闊,但路況還是不錯的。一路上也沒見幾輛車,所以司機把車子開的也很快。發動機聽起來就像到了極限一樣,車內嗡嗡響的的震耳。路兩旁都是農田,鬱鬱蔥蔥的,倒是很養眼,不過任振飛往窗外看了一會,外麵的景色也沒大變化,車身不斷的晃好像搖床一樣,任振飛很快就睜不開眼睛了,倒在座位上就睡著了。

一路無話,經過三個小時的路程終於到了德州火車站。司機徑直的把車就開到了出戰口外麵。車站一個年輕的執勤人員過來看了一眼車牌圍著車轉了兩圈,就走了。現在能坐上212的不是縣一級的幹部就是部隊的團長,查社會閑散人員和氓流當然查不到這些人身上,估計這小夥子也是稀罕汽車。

“醒醒,醒醒,到了”大爺一邊用手推著任振飛一邊在任振飛耳邊喊著。

“哦哦,到了?”睡眼惺鬆的任振飛揉著眼,下了車,看到一幢寫著“德州站”的建築和一個大廣場,廣場上綠化倒是不錯,地麵上鋪的也都是花磚,就是沒多少人,冷冷清清的沒多少人。

跟大爺進了候車大廳,等了一會,聽到大喇叭上喊:“從北京開來的XXXX次列車就要進站了了……”,拿起站台票兩人就穿過檢票口去到站台。站在站台上等了會,隻見北麵遠遠的傳來“嗚嗚……”的汽笛聲,站台工作人員拿著小紅旗攔著人群讓大家都站到線外,不一會一輛東風內燃機車帶著長長的十幾節車廂緩緩的停靠在了站台旁。

“大爺,你在這等這,我去看看。”在車站上下車的人還挺多的,也不知道姐夫在哪個車廂,任振飛來回跑著找,過了一會看到一個戴著眼鏡,瘦弱文靜的男子從車上下來了,跟記憶中的姐夫相吻合,衝著大爺喊:“找到了,大爺再這那。”

“姐夫,我來拿”任振飛三兩步的搶過去把姐夫吃力掂著的行李接了過來。也不知道裝的什麼,還挺沉的。

把行李安放好,一行人坐上車,打道回府。

任振飛和姐夫趙慶勝一起坐在後排,打量著他,人瘦瘦的,有點若不經風的樣子,戴著個挺厚的眼鏡,透過眼鏡看他的眼睛也不是很大。整個人書生氣比較重,一看就像個知識分子,身上穿的也很樸素,本來任振飛還期待姐夫從北京回來怎麼也得沾點流行色彩,穿個喇叭褲留個長發什麼的,這一看真是失望透頂。

一問姐夫才知道現在原來現在穿成那個樣子的人都是些個社會無業青年,在北京也會被居委會的大媽當流氓追著跑的。真失望,連首都人民的思想都還是那麼保守,要是自己設計點二十年後的時尚服裝穿出來還不得立馬送勞教所啊?

姐夫坐在車上也不大說話,很沉默,任振飛真是納悶這悶葫蘆是怎麼把那整天咋咋呼呼的姐姐給追到手的,不般配啊。不過你不說話也沒關係,男人之間總能有共同的話題不是,我就不信找不著。

“姐夫,你認為計算機以後會往哪個方向發展?”現在這話說深了也不行淺了也不行,總是傷腦筋。

看到自己這叔伯小叔子竟然問自己計算機的問題,趙慶勝心裏不禁的樂了。趙慶勝本身其實不是太悶的那種類型,和對路的朋友在一起話還是很多的。

總的說趙慶勝是一個不太會交際的人,任振飛也一樣不是那種見什麼人說什麼話的脾氣,兩人這才所以需要一個共同感興趣的話題做為橋梁來溝通。

不過高才生畢竟是高材生,一說話就把任振飛給難住了:“小飛知道晶體管和電子管的區別嗎,知道邏輯電路中邏輯門由幾個晶體管組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