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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月氏王宮。

“見過國王陛下。”月白將右手放在左胸,還未行完禮,就被月氏王扶住,請到了上座。

“法師請不必多禮。”月氏王看起來意外的熱絡,一臉絡腮胡下,是飽經風霜的麵龐,不過身體看著還算健朗。見到月白臉上的奴印,月氏王也並未露出異色:“閣下一路護送赫蘭歸來,我早就想當麵聊表謝意了。”

見他舉杯,月白也拿起了桌案上的牛角杯:“隻不過是順路,我也想回月氏族看一看,陛下不必介懷。”

一杯烈酒下肚,月白隻覺得火辣辣的酒氣翻湧,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薄紅。這是月氏獨有的燒酒,最烈也最醇香,用來盛情款待尊貴的客人。

赫蘭坐在月白對麵,朝月氏王使了一個眼色,眸光狡黠。月氏王也不由失笑:“聽聞閣下精通術法,途中降妖除魔,未能親眼得見,實在是一件憾事。我朝中也有一位法師,精通玄門之道,或可以與你切磋一二……如今各族紛爭不休,天災人禍頻頻,若是法師能留在我月氏族,庇佑我族人,實在是一件幸事了……我欲封你為聖量大法師,不知道閣下意下如何?”

酒過中旬,月白就有點頂不住了,月氏王過於豪爽,他又不能推辭,聽說月氏人勸酒不喝是大不敬。他一張臉被酒氣熏染透了,眼神卻還是很亮,聞言忙擺了擺手:“不用了,我也隻能盡微薄之力罷了。”

赫蘭卻坐不住了:“薩爾,你快答應吧!”

月氏王還要再勸,隻是這時見到了過來稟報的侍衛:“陛下,烏尤法師求見。”

“哦?”月氏王笑了笑,“這真是巧了,快快有請。”

烏尤法師走進來的時候,一臉笑意:“陛下,天降瑞獸,此乃祥兆啊!”

他一身金燦燦的法袍,手中還有一方陰陽羅盤,瘦長的臉形,眼神精明,渾身透著一股傲氣。隻見他抬了抬手,命人將瑞獸抬了上來,隻見一隻籠子裏關著一隻金棕色長毛的幼獸,最為奇異的是異獸的兩隻角,還有那雙靈光湛然的獸瞳。

月白也一下站了起來:“毛團?”

待在籠子裏異常狂躁的靈獸好似發覺了他的存在,也扒拉著籠子朝他叫了起來:“哞吼!”

月白忙起身走了過去,伸出手指揉了一把,有點驚喜:“你怎麼也來了?”該不會是月魂石將他們倆一起從遠古傳送過來了吧?

月氏王也有點驚異:“這……法師認得這異獸嗎?”

月白笑著點了點頭:“嗯,這是我的靈獸。”

月氏王見狀爽朗地笑了笑:“原來如此,也算是機緣巧合了。”

赫蘭也湊了過來:“長得好奇怪啊。”

烏尤法師打量了月白一眼,臉色微沉:“這是雙靡族送上來的瑞獸,我倒是不知,怎麼成了你的靈獸?”

月白笑了笑:“我跟它失散了。”

他又仰頭看向月氏王:“不知可否將它放出來?”

“這隻幼

獸狂躁異常,若是衝撞了陛下就不好了。”

月氏王卻擺了擺手:“不打緊,這隻小獸看起來頗有幾分靈性。”

烏尤法師隻好照做,隻見那隻披毛犀立刻竄進月白的懷裏,就像久別重逢的老友一般又舔又蹭。烏尤法師臉色有點難看,轉而又對月氏王道:“陛下,不知這位是——”

“還未向大師介紹,這是送赫蘭回來的月白法師,我意欲封他為大法師,從今以後,你倆就是我月氏族的左膀右臂了。”

“法師?”他瞅了一眼月白臉上的奴印,又看了看他稚嫩的臉,笑了笑:“陛下,此人來曆不明,臉上又有奴印,實在不可輕信。”

月氏王卻不是很在意:“法師此言差矣,出身來曆其實並不重要。閑話少說,讓我們開宴吧。”

酒過三巡,月氏王又道:“正好今日兩位法師都在,我還有一事相托。不知兩位是否聽聞,被封印在都密神廟的怪物跑出來了,部落中死了不少族人,我想請兩位法師出麵,替我降服妖獸……”

月白抱著披毛犀,爽快地答應了。

烏尤眼神微閃,起身道:“願為陛下效勞,隻不過——”他目光落到月白身上,眼神有點輕蔑:“我與陛下還未見識過這位小友的法力,不如這樣,我們各憑本事,若是你真能降服妖獸,再請陛下封為大法師也不遲。”

或許是因為披毛犀,月白被烏尤法師處處針鋒相對。

赫蘭不由出聲

:“這樣不妥吧?”

月氏王卻擺了擺手:“兩位若是真能降服妖獸,就算是奉為天師,也未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