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隻靈鳥飛來,嘰嘰喳喳地跟月白聊天。
北方神禺京突破了神尊境界,宴請四海諸神,他法力高強又對月白有點化之恩,或許月白也應該去一趟北海聊表祝賀之意。
燭光這段時日沉迷修煉,其修為一日千裏,連月白都有點驚異,他就沒見過這般有天賦的凡人。不過,他也不一定是人類。
月白陪他練了一會兒,他們本源相克,即使燭光的靈力微薄,但是他不要命的打法也頗為難纏……月白一掌將他拍開:“你說,我送什麼賀禮比較合適呢?”
“賀禮?”
月白皺著臉:“我總不能兩手空空地去祝賀吧?”
“那你想要什麼樣的賀禮?”
“總得拿得出手才行。”月白想了想問他,“我們這有什麼奇珍異獸嗎?”
燭光眼珠轉了轉:“不然你把山中的人參精拔出來?”
月白一臉無奈:“不好吧,他老人家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是留著他吧。”
燭光望了一眼遠處山腳下成群的野牛羊,忽地眼前一亮:“我知道送什麼了!這個地方有一隻靈獸時常出沒,我去上山的時候見過一眼。”
那隻披毛犀就這樣被他們倆盯上了,不過這隻靈獸異常的凶猛狂躁,燭光靠近的時候,它張口就吐出一團金光,兩隻角也衝著他戳過去。
月白手掌往前一拍,一道銀光罩隔開了他們。
披毛犀往後退了幾步,有點忌憚地望著他。月白也不怕它,直接走了過去
,摸了摸他金棕色的長毛:“你不記得了嗎,你我前生來世都會分不開的。”混沌初開,他還是一團意識,吸納靈氣修煉的時候,這隻披毛犀曾經蹭過他的靈氣,開了蒙智,因此才成為靈獸。
“哞?”金光一閃,披毛犀從巨獸變成了一隻小家夥。
抵達北海已經是兩個月後,禺京上神的水吟宮就在深海中。深海幽晦無光,隻有水吟宮燦如明珠,遙遙望過去,碧瓦朱甍,層樓疊榭,極盡繁奢與端貴,宮殿樓宇一眼望不到頭。
宴會中神仙雲集,偌大的中庭熱鬧非凡。月白喝了兩口仙露,眼睛都眯了起來,腿上卻被蹭了蹭,他低頭一看,披毛犀仰頭“哞哞”地叫了兩聲。
月白眼睛微睜,不是把它送出去了嗎?他將靈獸抱了起來,對上它無辜的雙瞳:“算了,等會兒再送。”
隻不過這一等,就再也沒送出去。
他光顧著吃吃喝喝了,一不留神披毛犀又溜了,月白隻能追上去。正在我追你跑時,他們前頭有個人形跡非常可疑,七拐八彎,潛入了一處偏僻的殿宇禁地。靈光一閃,月白也跟隨他闖入了禁地。他躲在後頭,隻見那人揮手分開水波,手中凝起黑霧,水波中繁複的咒印扭曲了一瞬,持久的侵蝕下,靈光一散,露出了藏在水紋中的一顆月魂石。
“誰?”
月白氣息微亂,閃身躲過一團揮過來的魂力,是混入北海的邪靈!
這個化作人
形的邪靈,運用無孔不入的魂力毫不費力地侵入了他的靈體,邪異力量絞碎了他的識海,令他遍體生寒。被那雙全黑的瞳孔盯住時,他神魂微顫,瞳孔也瞬間放大到了極致。這隻邪靈到底是什麼來頭?一股強大的威壓爭先恐後地擠壓過來,毀天滅地的精神能量衝破了黑氣。
這時,禺京從虛空中浮現出了身形,他雙手輕輕一揮,那隻邪靈便被浩瀚的光波衝散。禺京將其收入一串小銀鈴中,並把它掛在了腰間。那悅耳的鈴聲吸引得披毛犀不知從哪跑過來,搖頭擺尾一步不離他的左右。禺京走過去看了一眼月白,他已經昏死了過去,似是煞氣入體,神魂受損。
等月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從禺京口中得知,那隻邪靈竟是從靈墟之中跑出來的。傳說靈墟是靈界入口。天地初開,神界、靈界、人界孕育而生,三界共存,隻是誕生於靈界的邪靈生出禍心,妄圖顛覆三界,靈界由此被洪荒時代的神明封印。自洪荒後靈界就被鎮壓了,沒想到竟又死灰複燃了。
月白是稀裏糊塗地被禺京收為親傳弟子的。他跟著禺京修煉了三日有餘,終於剔除了靈體中如影隨形的煞氣。因為禺京從前那一絲神力,他得以成神,所以他們的靈力是一脈相承的,運轉時也格外的順暢。
那日禺京收回靈氣,垂眸看了他一眼,忽地問他:“你我同根同源,
看來是天意如此。日後你我肯定會有不解之緣,你可願拜我為師?”月白不明所以,恍惚中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他就被迫困在北海苦修了幾百年,直到被放出來,還有點摸不著邊際。其實禺京也並不嚴苛冷酷,命他閉關苦修也不過隨口一提,隻是他就算是語氣冷淡的征詢,月白也不敢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