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鬆手後也沒什麼力氣了，他看了遍體鱗傷的山魅一眼：“你……不會有事吧？”
山魅臉色煞白，撐著一口氣搖了搖頭，他見少女被利爪割傷，皮肉外翻的臉，那雙眼睛還是一樣的明亮璀璨，卻不似初見時的純粹了，反而蘊含著說不出的情愫。
月白不知為何，感覺有點動容，又有點說不出的感覺。他又瞥了一眼胸口，血洞不見了，靈核卻還在體內運轉，好似自動複原了。
月白安分了兩天又帶著山魅攀高遠眺，隻不過站在巨樹樹梢，隻能看到一望無際的灌木叢。他有點泄氣了，怎麼也找不到傳說中的葶苧仙草，漸漸地他心底也有了幾分焦躁與急迫。
夜晚他們又待在篝火邊，雖然跟山魅一起待在這也挺開心的，但是他不可能永遠留下來。他將山魅雜亂的長發用細藤給纏了起來，用細藤編成的
發環尾端又綁上了一隻月牙形狀的白色原石。
山魅摸了摸頭發尾端的月牙石，眼睛盯著閃爍不定的焰火，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月白有點無奈地開口：“山魅，我們該告別了。”
山魅又直勾勾地盯著月白了：“好呀，我可以帶你找到葶苧仙草，隻不過你救活族人後要留下來。”
“為什麼？”
“我喜歡你呀，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月白沉默了一會兒：“不可以，我不能答應你。”
山魅有點疑惑，還有點氣悶和委屈：“為什麼？我們在一起不是很開心嗎？”
月白的目光又帶了點縱容，不管是山魅欺負他還是戲耍他的時候，都是這樣的神情。
他的眼神又很冷靜：“你喜歡的不是我，而是那位年輕的巫師。而我，並不是他。”他是為了替燭光尋得葶苧仙草而來，並不是什麼巫師，那隻是自己精神錯亂之時的幻想。
“你……”山魅對上月白的眼神，失神了一會兒，忽地露出了一絲笑，帶著點邪惡，“你發現了呀？”她話音剛落，就見風靜止了，夜間流螢也不動了，萬物都化作了流沙消散，而月白眼前白光愈亮。他睜開眼睛，爬了起來，發現夜晚已經過去了，天光變亮，霧氣也散開了。
“你跟他很像。”
原來這隻是山魅製造了一場夢境，夢中處處透著詭異，月白身在其中，被替換了身份與記憶，以為他就是那個年輕的巫師。月白
一開始並沒有覺察，後來隻是覺得山魅的眼神，透過他看著的，也許是另一個人。
他手心躺著一株葶苧仙草，是山魅消失前留下來的，隻是涿光山間再也尋不到她的蹤跡了，也許是沉眠，也許是再次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