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的哪吒
那天夜裏——
李凡凡被尉耀州攔腰抱著離開了醫院。
從醫院大門到副駕駛這一路,不算太遠大概三分鍾左右。
李凡凡在尉耀州懷裏手腳並用的撲騰:
“你丫誰呀?”
……
“你哪來的呀?”
……
“老娘認識你嗎?”
“……”
“你是關絨派來的救兵嗎?”
……
“你跟關絨什麼關係啊?”
“……”
“你不會是關絨養的小白臉吧?”
“……”
尉耀州一路無話,任憑李凡凡在懷裏嘰嘰喳喳。
李凡凡遺憾自己那沒有踢出去的第二腳。
當時——
關絨就躺在地上,李凡凡隻要力氣再大一點就可以掙脫尉耀州的阻攔。
當時——
隻要掙脫這個男人的鉗製,李凡凡就能將蓄足了勁兒的第二腳狠狠踹在關絨身上。
讓她去疼吧,讓她去李江之麵前可勁兒的演吧。
想到這裏李凡凡很是遺憾,對阻攔自己的尉耀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更何況,自己怎麼就到了這個陌生男生的懷裏了呢?
具體細節記不大清了,她隻記得當時踹完關絨一腳後,她過癮極了氣血一時間湧進腦袋裏她開心的有了一種眩暈感,本想著在接著對關絨狠狠來上一腳的,結果人沒踹到她自己反倒被一股外來的力量截走了,再然後就是現在了,她莫名的出現在這個叫尉耀州的男人懷裏。
於是李凡凡攥緊拳頭狠狠的捶向尉耀州的胸口。
一個路人行色匆匆的從尉耀州的身邊擦身而過。
醫院裏的路人甲一臉焦頭爛額的樣子,但在路過尉耀州和李凡凡身邊的時候,路人甲還是快速的向他們投去一種目光。
這實在是一個非常鄙夷的目光,除了鄙夷還帶著憤怒,意思是很明顯的:這是什麼地方?打情罵俏出去弄去!
在性命攸關的醫院,懷裏的女生握緊拳頭向自己砸過來,這看起來多少是有些打情罵俏的成分了,活該被人鄙夷。
尉耀州對此也是很無語。
李凡凡的拳頭對準尉耀州的心髒,毫無疑問的落下來。
尉耀州吃痛,停下腳步。
他定睛,怔怔的看著李凡凡:
“真的很痛你知道嗎?”
“你活該。”
“你這樣打人很有可能會犯法的。”
“誰讓你攔我,誰讓!你攔我的!”
“……”
“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
李凡凡在尉耀舟懷裏掙紮,嘴裏輪番罵著他小白臉、有病、垃圾、癟三、臭狗、傻缺、以及重複的說你這個人真討厭,直到尉耀州把李凡凡塞進副駕駛內。
李凡凡掙紮無果,氣的胃疼。
尉耀州屈身站在車門外迅速的給李凡凡綁好安全帶,又迅速的關上車門將車門鎖好。
這下好了,尉耀州的世界終於清靜了一點。
他抵著車子開始靜靜的抽煙,一口煙抽到最後他透過玻璃看著車裏抓狂的李凡凡——尉耀州突然沒來由的笑了。
他好像好久沒見到這樣鮮活的熱氣騰騰的人了,一種勁兒勁兒的特質,神經兮兮的又很暴力,身上有著很原始的生命力的感覺,像非洲大草原上的野雛菊,實在算不上美麗但不拘一格恣意舒展是很有生命力的樣子。
尉耀州低頭看了一眼堅實緊密的馬路牙子,突然想到兩個字來形容李凡凡:
突兀。
一個突兀的少女。
抽完最後一口煙,尉耀州打開車門上了車。
李凡凡殺氣騰騰的:
“你到底誰啊?”
尉耀州從車裏拿出虞晚兒的金絲手套,他一邊戴手套一邊說:
“你,李……李凡凡是吧?”
李凡凡不耐煩:
“對,你就說你是誰吧?”
尉耀州戴好左手的手套開始戴另一隻,路燈透過車窗蒙在他身上,給他蒙上了一種鎏金質地的光感,臉是帥的,那種普世意義上的帥,但可能因為麵部比例的問題讓他看起來並沒有特別的中規中矩,正是這樣,他整張臉有一了一種更多維度上帥,或者說他有一種不僅限於帥這個維度裏那種單一的帥,總的來說他是帥的,又沒有帥的過於乏善可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