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了嗎?”馮栓子抬起頭,看向薑令窈。

薑令窈同段南軻對視一眼,最終道:“你成功了。

馮栓子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你們看,我就是禦用監最好的匠人,誰都比不上我。”

“可惜啊,我命不好。”

話到此時,馮栓子便已徹底失去了苟活之心。

段南軻見他已經把案情交代清楚,沉思片刻,道:“姚大人,喬大人,本案已審完,涉案之人死的死抓的抓,應該不會再有後續,那麽本案便在此時了結,稍後錦衣衛會重錄口供,兩位大人可去外間略等片刻。”

薑令窈並未察覺有何不妥,待她跟著姚沅走出錦衣衛,姚沅才眯起眼睛。

姚大人因為太過富態,臉上的肉無處安放,就把眼睛擠兌的隻能眯著。

這會兒他眯起眼睛,臉上就隻能看出兩條縫,讓人看不見他眼睛裏的精光。

薑令窈倒是對他頗為熟悉,他一眯眼睛,薑令窈便低聲問:“大人,怎麽了?”

姚沅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審訊室,低聲道:“錦衣衛大抵不僅為此案而來,他們可能還要繼續審問。”

但到底審問什麽,姚沅沒說,薑令窈也未再細問。

兩人在西廂房另一側的屋舍略坐了一會兒,段南軻便快步而入。

他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玩世不恭,一進來就對姚沅拱手:“哎呦姚大人,恭喜啊,這麽快就破了案。”

姚大人也幹忙起身,笑得臉都紅了:“同喜,同喜,這案子破案之快,簡直令人震驚,段大人真是人中龍鳳,難怪陛下欣賞有加,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段南軻一把攬過他的肩膀,非常親和地道:“那還不是因姚大人手下得力,才能辦差神速,姚大人放心,此案的細枝末節本官一定會照實稟報給陛下。”

姚沅臉上一陣驚喜之色。

“多謝段大人。”

段南軻非常和善:“應該的,應該的,都是同僚,以後一起辦差的機會多著呢,再說,以後說不得還得同大人借用手下的得力幹將,提前跟大人知會一聲。”

姚沅臉上一頓,隨即又喜笑顏開:“都是替陛下當差,哪裏有借用一說?能為案子出力,是他們的福氣,還望段大人多多提拔。”

這兩人你來我往,一字不漏,一句不停,卻每一句都讓人心中舒坦,恨不能同對方稱兄道弟。

待到這一連串機鋒打完,兩人皆是心滿意足,一起坐下後,段南軻才道:“我們重新順一下案情,今日所錄便是最終結案書錄,會呈給陛下。”

段南軻讓裴遇展折而書,然後便看向薑令窈:“喬大人,你請。”

薑令窈是推官,推官之職就是協助順天府尹偵破刑案,在結案之後,一般也由推官出結案書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