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死者的背部雖然有數道刀痕,但凶手落刀是一次比一次穩,甚至在第一名死者身上顯得有些半步的傷口,到了第二名死者身上就再無所見,可見凶手要麽是進步驚人,要麽就是早有經驗,犯第一案時隻是緊張,第二案就心態如常,故而作為一名有過解刨經驗的仵作來說,陳振其實是很有嫌疑的,另外……”
鄭三吉道:“另外,我跟師父之所以會去通州,最重要的原因便是陳振自請養病,通州的案子堆積如山,故而我跟師父才奉命前去通州。”
“而且陳振無父無母,家中隻有一個遠嫁的姐姐,同他相熟的都是左右鄰裏,又因他是作仵作的,鄰裏多少有些嫌棄,因此他的屋舍偏僻,已經算在城郊處。”
鄭三吉在說道仵作被嫌棄時並無心緒波動,他早就已經習慣所有的不公,對此並無什麽不滿。
他隻是道:“最要緊的是,當時有鄰居報案,說他一直足不出戶,說是養病卻也並未出來尋醫問藥,隻自己留在家中,每日都不知在做什麽。”
如此看來,這個陳振嫌疑很大,但也並非就成了唯一的嫌疑人。
薑令窈皺起眉頭,道:“如此其實有誤,陳振作為仵作,是不可能隨意離開通州的,除非有官府調令,或者被上峰派遣,才會去別地協同辦案,既然第一個死者身份不好查清,那麽她很有可能是外地人,一個外地人是如何被陳振尋到並且帶回通州的?”
燕京下屬州縣許多,相互之間走動頗為正常,百姓甚至經常奔波各處討生活,因此來往查驗並不嚴密。
但若是行狀有異者,一定會被守城兵發現,並單獨查看路引並登記姓名,其餘凡俗百姓皆不會查。
先不提陳振是如何去往外地物色受害者,就隻把她們毫無異狀帶入通州都不簡單。
薑令窈的話令鄭三吉長歎一聲:“誰說不是呢?而且第二名死者明明是煙花女足,可整個通州的煙花柳巷都不認識她,通州並未有燕京那般繁華,沒有所謂的暗場,故而煙花之地無有登記,那她就一定不是通州的妓籍,比之第一名受害者更可能是從外地而來。”
薑令窈道:“那麽……官府會懷疑陳振,是因為有什麽確鑿線索嗎?隻憑凶手執刀手穩,並不能成為唯一鎖定的他的證據,屠夫、大夫等不都有嫌疑?”
鄭三吉聽及此,再度歎了口氣。
他道:“其實趕去通州時,因師父認識陳振,還去他家中看望過他,他家確實偏僻,左右鄰裏都不緊鄰,因在城郊,所以他家院牆很高,屋後還有柴房,確實像是可以囚禁人的去處,但是陳振當時確實是病了。”
“他不出門求醫問藥,隻是因他風濕犯,每日都是在家中用草藥包熱敷,藥包可以反覆使用,他又不方便走動,便沒有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