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宣化帝這一場賜婚,並非外人猜測的胡來,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薑令窈輕輕嗯了一聲,似是把段南軻的話聽進心裏去。
兩人對麵而立,薑令窈身上的四合香幽幽靜靜,讓段南軻淩亂的思緒被緩緩撫平。
不知何時,兩人可以親密靠在一起,低頭說著誰都聽不懂的悄悄話。
段南軻垂眸看著薑令窈鬢邊一抹淩亂的發絲,突然輕笑出聲。
他伸出手,把薑令窈鬢邊的亂發捋順,一點一點抿到她泛起紅暈的耳廓之後。
“娘子,此事地不宜久留,我便長話短說。”
薑令窈的睫毛微顫,她似在出神身,目光隻輕輕落在他胸膛的繡紋上。
“我以為,這幾月相處之後,我們對彼此都甚是了解,日子頗為和美,”段南軻聲音裏有著笑意,“故而我以為,以後便也可以如此好過一生。”
薑令窈猛地抬起頭,她那雙璀璨的鳳目中並未有驚訝,隻有些許羞赧和迷茫。
她的目光在段南軻的麵上節節攀升,最終落到他染著笑意的桃花眸中。
旋即,薑令窈似是放下心中的大石,衝他粲然一笑。
“夫君所言甚是,”薑令窈輕聲開口,“我亦然。”
段南軻緩緩吐出一口氣,他低低笑了兩聲,借著地道中的昏暗,肆意地紅了臉。
他伸出手,輕輕捏了一下薑令窈的手。
“如此,甚好,”段南軻道,“那麽接下來,我們要先把此人送回東司房,讓楚朽年全力救治,同時,我會進宮稟報陛下。”
兩人袒露心扉,都知往後餘生,那麽話便好說,事也好辦。
段南軻語速極快,他道:“若我們猜測為真,那麽對方會留著他,一是因他的指紋早就留案,行令文書折子必須要留有手印,二呢……”
兩人對視一眼,薑令窈道:“他身上定有把柄,讓對方不敢輕舉妄動。”
段南軻頷首,道:“你放心於我,那麽東司房會全力接手此案。”
“好。”薑令窈道。
此案不管是交給段南軻,也是遞到陛下眼皮底下,這樣查出來的所有案情,陛下才會信。
兩人飛快敲定此事,便重新回到書房內,命楚朽年和鄭峰親自進入地道,把地道中人神不知鬼不覺帶回了東司房。
楚朽年先給他診了脈,告訴段南軻此人常年饑寒交迫,不見天光,身體空虛至極,因假薛定山的死,一直一日不曾有人送來米水,他這才昏厥。
回到東司房好好調養,用了藥石之後,大約一兩日便能夠緩過來,但他醒來之後是什麽情形,楚朽年也不知。
段南軻隻能安排鄭峰領著手下保護此人的安全,然後讓楚朽年全力醫治。
其餘審問之事稍後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