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借著月光,淩雲霄和馬蘭花率先到達了終點。
最後,堅持到最後的,一共才六人而已。不過,到達終點後,大家全都累得癱倒在地。
這時,隻聽冼峰高喊了一聲:“各位師兄弟,抬新人上山嘍!”
隨即,那些站在地頭前的人影紛紛歡呼著走了上來,七手八腳地把他們抬上了預先準備好的擔架,興高采烈地抬著上山了。
月光下,一群少年抬著另一群少年,唱著山歌登上了青山,進入了影響他們一生的山河武館。
進入武館,他們先是被人送進了房間沐浴更衣。隨後,又被人帶進了一個有著二層小樓的院子。
進入燭光明亮的客廳,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大桌子豐盛食物。
忙碌了一天,他們都餓壞了,一看到食物,紛紛就挪不開了眼睛。
這時,一個麵如冠玉、身著長衫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他掃視了一眼眾人,便十分溫和地說:“大家都餓壞了吧?快坐下來吃飯吧!”
“好的,師尊!”
冼峰應承了一聲,便率先入座了。
見有人帶頭,眾人也有樣學樣,應承了一聲之後,紛紛入座開吃。
在眾人吃飯的時候,那中年人就拉了個椅子,坐在旁邊,一邊看著他們吃飯,一邊自我介紹道:“我叫寧遠道,是這座山河武館的館長。你們既然通過了入門測試,那就是我們山河武館的嫡傳弟子了。”
“今個太晚了,我也不給你們說太多。你們就一邊吃東西,一邊介紹一下自己吧!”
“那你們誰先來?”
這個問題一出,眾人紛紛停下碗筷,開始麵麵相覷。
小胖子的嘴巴裏塞的滿滿的,臉上、嘴巴上還滿是飯粒和油漬,讓人看著就想笑。
這時,那個身材魁梧的少年率先開口說道:“我先來吧!”
“好!”
“我姓顧,叫顧勇,家住這泗水河上遊的泰平城。我爹是太平鏢局的鏢師,小時候保鏢路上死了。我娘靠著給人漿洗衣服,才把我養大。前些天,泗水河泛濫,衝垮了家裏的房子,娘親也走了。我是在鏢局門口跪了一整天,才獲得這次測試靈根的機會。結果……結果……”
話說到這裏,這個高大的漢子不由得低下了頭。他嗚咽著,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這個原本還一臉和氣的中年人,立即就變了臉色,嚴厲地訓斥道:“哭什麼哭?不許哭!”
顧勇連忙擦去眼淚,抿著嘴,抬起頭。
寧遠道見他不再哭了,這才語氣略微緩和地告誡道:“孩子們,記住:眼淚,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流淚沒有用,想要什麼,就咬緊牙關拚盡最後一絲力氣、耗盡最後一滴血去爭、去搶,去獲得!”
就在這時,顧勇抬起頭,竭力壓抑著情緒問道:“那師尊,我們這些習武的,能爭得過那些飛來飛去的神仙嗎?”
寧遠道並沒著急回答,而是先掃視了一眼眾人:“你們覺得呢?”
有人默默地低下頭,有人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後,眾人都滿懷期待地看著寧遠道,希望他能說出自己想聽的那個字“能”。
然而,他沒給出大家想要的答案。寧遠道十分認真地對著眾人說道:“是的,你們猜的沒錯。我們很多人窮盡一生都沒有什麼成就,與那些飛來飛去的神仙相比,我們隻不過是一些大一點的螻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