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山下的河邊,眾人就看到寧夢蘭正蹲在通往齊家鎮的橋邊,托著下巴,呆呆地看著遠方。
寧遠道也不管她,隻是看了看遠處,就皺著眉頭,繼續埋頭挑水了。
就這樣,水一趟一趟地挑,天一點一點變黑。
後來,所有的水缸都挑滿了,大鍋裏的洗澡水也燒開了,廚房裏的飯菜也都做好了,就連在隔壁下棋的老爺子也都回來了,冼峰還是沒回來。
寧遠道掃視了一眼眾人,撂下一句:“你們該洗澡洗澡,該吃飯吃飯,我下山看看。”
話音未落,他便往地上一蹬,身形拔地而起。隨後,腳尖在院牆上一點,身形便飛向了山下。
然而,寧遠道剛走,冼峰就站在了院門口大喊:“師尊,我回來啦!”
於是,眾人連忙紛紛高喊:“師尊,大師兄回來啦!大師兄回來啦……”
寧遠道連忙在地上一點,身形一轉,就躍上了牆頭。看到冼峰的身形之後,他一邊飄然而落,一邊嚴厲地責問道:“怎麼才回來!”
冼峰剛要說話,他就冷冷地吩咐道:“既然回來了,那就開飯吧!”
這時,柳如煙也連忙走過來,一邊拉著冼峰往屋裏走,一邊急切地問道:“怎麼樣,冼峰?問題都解決了嗎?”
冼峰見全家人都在等著自己,一時感動,忍不住嗚咽著說:“解決了,師娘。已經沒事啦,師娘!”
一聽冼峰的話音裏有哭腔,寧遠道夫妻倆異口同聲地問道:“怎麼啦?難道是受傷啦?”
柳如煙一邊問,還一邊摸了摸他的胳膊和髒腑。寧遠道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要給他號脈。
冼峰連忙掙脫開他們,破涕為笑地說:“師尊、師娘,我沒受傷!真的,不信你可以問孫師妹。”
孫梅則笑嘻嘻地說:“師兄,你剛才的威風勁哪去啦?一到家還學會哭鼻子啦!男子漢大丈夫,丟人丟人!”
寧遠道一聽沒啥事,嫌棄地甩了甩胳膊,說道:“沒什麼事,哭啥!看你哭成這樣,還以為你吃了多大的虧呢!”
隨即,孫梅對著寧遠道施了一禮:“掌門師伯在上,弟子孫梅告退!”
“嗯,去吧!辛苦啦!”寧遠道見兩人沒事,心裏不由得輕鬆了許多,便打趣地說,“回頭別忘了找他要保護費,這一次一定要多要點!”
孫梅笑嘻嘻地說:“謝謝掌門師伯,這事我保準不會忘!”
眾人哈哈大笑。
柳如煙見孫梅要走,連忙喊道:“孫梅,你先回去給你師尊報個平安,然後,來這邊吃吧?這邊人多,吃飯熱鬧。”
“師伯母,師娘肯定是給我留好了飯菜的,我就不打擾你們啦!”
說著,孫梅就離開了。
隨後,眾人開飯。圍在餐桌前,大家一邊吃,就一邊聽冼峰講述事情的經過。
聽他這麼一講,眾人這才意識到剛才那是有多危險。
原來,冼峰趕到琉璃廠的時候,紅魚幫和七狼幫的人已經在琉璃廠周圍堆滿了柴草。
正是因為冼峰一回到工廠,就吆喝著讓大家停工,還要讓工人們趕緊去給幫派的人傳話,說是要帶頭交保護費。
於是,圍在四周的人這才沒有點火,走出來和他見了一麵。
見到兩邊的人之後,冼峰先是拿銀子向他們交代。當雙方索要保護費的時候,他又說,自己一分錢,不能交兩家。至於把這筆錢交給誰,如何交,會在三日後的風味酒樓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聽他這麼說,兩幫的人馬這才各自撤了回去。
冼峰剛沾沾自喜地介紹完情況,寧遠道就語氣嚴厲地問道:“冼峰,現在你想想,在今天這件事上,你犯了什麼錯?”
冼峰試探性地說了句:“我不該約他們出來比試武功?”
寧遠道一邊吃飯,一邊搖頭。
眾人也全都沉默不語,一邊吃飯,一邊琢磨這個問題。
“我不該應承那些店鋪老板關於幹股的事?”
“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