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費盡心機接近的是你嗎?不是。”
“所以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三道四?”
一滴淚從她眼眶砸落,也砸到了謝悸心裏。
“我沒有。”
謝悸聲音低沉沙啞,看著她的目光帶著認真。
“我沒有對你說三道四,我隻是想告訴你,這些隻是小聰明,你可以這樣接近晏祝,但是你不可能憑借這些手段進入晏家。”
“如果你非要耗下去,消耗的隻會是你自己最好的青春。”
“你不是想考研嗎?你跟晏祝分手,我資助你考研,考完研考博也好,出國留學也好,創業也好,我都幫你……”
祝白芍似乎被他說的話驚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而後大顆大顆的淚流了下來,她蹲下來掩麵哭泣。
“你,你別哭啊。”
謝悸跟著蹲下來,手伸出又縮回,神情焦急又不知所措。
“晚了……我都走到這一步了……太晚了……”女聲低喃。
謝悸猶豫了半晌,剛準備把手放到她的頭頂揉一揉,安撫一下她,告訴她不晚。
結果祝白芍紅著眼抬頭對他說,“我喜歡晏祝。”
“你說過,應該尊重別人的選擇,那你也尊重我的選擇好嗎?”
謝悸手徹底僵住,他閉了閉眼。
他的胸膛裏像是破了個大洞,鮮血淋漓,難言的痛蔓延四肢百骸。
祝白芍轉身走回衛生間的時候,謝悸還站在假山旁邊,眸子一如既往深邃黝黑,身影卻被夜色拉的老長,透著難言的苦澀。
……
包廂裏。
王蘇看了眼謝悸的空位,又看了一眼晏祝身旁的空位,眼角瞥到靠在座位上,垂著桃花眼神色莫名的晏祝,他不由抖了抖。
天啦嚕!
這兩個祖宗怎麼出去這麼久也沒回來一個?!
王蘇心中忐忑,感覺現在的情況比他和人偷情被抓個現行還要讓他坐立不安。
“哈哈哈哈,這兒是老建築,嫂子是不是不認識路?沒找到衛生間啊……”
王蘇抓了抓頭發,憋出一句話。
吧嗒一聲,晏祝甩開了手中把玩的車鑰匙。
他看了眼王蘇,眸色顯得比平時要黑上一個度,帶著隱隱寒芒,聲音沒有起伏,“那我出去看看。”
說罷,他就大步走了出去,看那步伐,是早就有些等不下去了。
夜色深濃,晏祝走出包廂後幹脆沿著長廊大步跑了起來,細碎的黑發和衣角都迎風帶了起來,露出的那雙眼裏除了冷意之外,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
他跟謝悸從小一起長大,知道他的為人,脾性,所以他在謝悸問他愛不愛祝白芍那次,早早就察覺到了謝悸對祝白芍態度的不同。
這次,也是他故意留了點時間,讓兩人有機會獨處。
晏祝想知道,在謝悸眼裏,究竟是兄弟重要,還是女人重要。
但他或許沒明白,人性經不起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