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給了季無月,容羨就讓瑤花來帶路,卻也忘了瑤花這丫頭也是在邊域和王府裏待慣了的,出入也跟著容羨乘坐馬車的。到頭來,堂堂戰神二皇女容羨居然帶著一個小丫頭在路上迷路了。
“瑤花!不是你說轉個彎就到嗎?!怎麼轉了一個又一個!!”她手裏的棗糕都要見底了,非生這個樓還是不見蹤影。
瑤花隻覺得自己快要眼冒金星了,沒人說在京城裏還要帶著地圖找地方的呀。
詢問了好幾個大嬸大娘,這才得知那家牌匾小的跟一張板凳一樣大的,字跟一瓣屁股一樣大的居然就是那家茶樓。
“大嬸,這家茶樓幾年前不是挺旺盛的麼,怎麼幾年過去,連個牌匾都這麼小家子氣?”
那大嬸頭戴頭巾,聽這話馬上就來了氣,手裏的蒜葉也不刨了:“還能因為什麼!除去那幾家大茶樓,其他但凡搶生意搶客人的,都要被砸被打,非要你把牌匾和鋪麵都要縮小!這讓人怎麼做生意...”
幾個大嬸都是在這裏擺攤過日子的,聞言也馬上搓了搓手走過來參與進來。
“我們做點小生意的,就指望著盤一家體體麵麵的店鋪來賣點作物,這樣風吹不著雨淋不跑的才算樣子嘛!可是現在就連鋪子都要劃等級了,不是天字級別的店鋪全都限鋪麵!”
“天字?”容羨有些不解的看了這一條街子的牌匾,都一樣大小,甚至有一些店麵是沒有牌匾的,不走過去都不知道賣的是葫蘆還是藥。
“可不就是?”
一旁的大嬸仔細想了想,還是停住了嘴:“你們這些外地人還是回去吧,我們京城裏住的都想往外跑了,何況你們想進來的...這世道怎麼樣對我們這些草根來說,都是難上加難的啊——”
等容羨帶著瑤花走進茶館,一覽周圍,店鋪小的就隻能擺下九張桌椅,就連那說書的主台都隻是一張桌椅上鋪了一張紅布。
隻有寥寥三五個百姓坐在那裏喝點茶水,一問才知道,桌子不滿不開說書。
“說書大人說,講的喉嚨冒泡都落不盡口袋一個肉包子,所以不滿座,不開說。”
容羨若有所思,塞了一顆銀子進瑤花的手心,瑤花心領神會的握緊拳頭交給了說書大人。
“咳咳!今天氣運繁盛,大人我也心情爽朗,就算不滿座,想要聽書的也請上前來吧!”
有了銀子加持,說書大人的語氣都格外的硬挺,但這次容羨就難以聽得進去了。
天字當鋪,諧音就是天家的字頭,又是誰仗著皇家的身份在畫等級當鋪來壟斷錢財呢。
容羨再聽了一會,就擺了擺手帶著瑤花離開了。
她才沒有徹底的從思索中回過神來,就撞到了一個人,那人直盯盯的看著她:“妻主...你怎麼了?”
容羨左右看了看,原來自己已經走到了家門口了:“無事,今天去了舊時喜歡去的一家聽書茶館,但是...我怎麼才知道東街那邊都已經衰落成這個樣子了?”
沈懷熙吸了一口氣,領著容羨往府中走一邊嘴上說道:“妻主離開京城兩年,料想也是今天才去逛的東街吧?這兩年裏,陛下她常常下令去區塊的分開各種店鋪和百姓,主要分成皇城中央的朱雀街為皇段,其他地段就多為...貧區。”
“妻主今天去的東街隻算是平民區,要是妻主去了西街...那恐怕會更加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