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景阮眼裏是一句非常普通的話,可在傅維笙麵前卻感覺幼崽委屈到了十足,小心翼翼地生怕他那個渣爹生氣。
傅維笙一向維持良好的脾氣差點破防,他深呼吸了兩口氣,才把那股不知名的怒火給壓了下去。
本來他也算是個喜怒無常的人,可沒想到自從來到這裏遇見這個可憐的幼崽之後,情緒不知為何就會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發生波動,這讓他非常奇怪。
若是之前他看見這種事情發生,也許隻是會簡單的吩咐下人去收拾那個渣爹,然後隨便派個人去照顧幼崽,畢竟他也不是善人,能出手相助已經是意料之外了。
可麵前這個漂亮乖巧的幼崽不同,他心裏會產生一種憐惜,這種憐惜驅使他靠近對方,然後保護對方,連一絲委屈都不願意從對方臉上看見。
他還想和幼崽多說說話,甚至想上手摸摸對方的腦袋。
那顆黑葡萄般漂亮的眼睛單純到了極致,通透得能倒映出任何東西,沒有絲毫的雜質。
這個幼崽和其它幼崽都有所不同,但是他又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同,但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幼崽不怕他。
傅維笙隻感覺有些詫異,成年期的人感受到他周身的精神力都會嚇個半死,他不過嘴角微勾更是惹得人膽戰心驚,生怕小命就沒了。
但這幼崽似乎半點沒感受到害怕,反而還能和他說那麽久的話,說不定他能使一些手段將幼崽養在身邊。
就在傅維笙心裏盤算著的時候,景阮問他:“你現在還好嗎?”
“什麽?”
“你可以把帝國當成你新的家,把那些星球都忘了吧,別難過。”景阮心不在焉地安慰道,手裏依舊捏著泥人,隻差一點手腳細節他就大功告成啦!
到時候問蘇璟醫師拿一些特殊的固定和保存方法留下來,天天擺在元帥爸爸謝鄖斯房間的窗台上,謝鄖斯起床一掀開窗簾就能看見他親手捏的小人。
多好!多棒!
傅維笙聽到小幼崽這句安慰的話,心裏倒是沒什麽感觸,畢竟他不是真的落魄貴族,就算帝星真的被滅了,他心裏也不會有任何波動。
“謝謝,我其實也不在乎自己星球是死是活……”反正對於他來說隻是換了一個住的地方而已,他又沒有什麽親人,別人也怕他怕得要死,所有星球在他眼裏都一樣。
他這話一出,景阮停下了手頭的動作,目光帶著狐疑地看過去。
傅維笙被他看得有些許不自然,下意識解釋道:“我沒有家人,孤單影隻的住哪不是住呢,你說是吧。”
確實。
景阮讚同對方的這句話。
這就好比他也不想待在原世界一樣,那裏空蕩蕩的,沒有父母沒有朋友,做什麽都是自己一個人,仿佛跟整個世界都脫離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