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脫水的司空義,發出了微弱的響聲。
“司空少爺,你……醒了。”旁邊一個怯生生的聲音著急的響起,似乎見了停屍間的屍體詐屍一般。接著少女將自己手裏的水杯端到了司空義的嘴邊。
少爺?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我不是在學校的頂樓被雷劈了嗎?司空義大口的喝著水,幹裂的嘴唇稍有了生機。
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手緊緊的握著見底的水杯,司空義閉著雙眼,回想自己那天站在樓頂的事。自己的確被雷劈了啊?!難道我沒有下地獄?司空義一個激靈,猛然地睜開了眼睛。接著一股陌生的記憶從心靈深處衝了上來!一段段陌生的信息潮水般的湧進了腦海,司空義如在次被雷擊了一般,怔住!
自己在另外一具身體裏,那為什麼前世的記憶卻曆曆在目呢?難道自己投胎轉世了?人們不是經常都說,人死了下地獄,轉身的時候要喝孟婆湯的嗎?難道,是傳說中的借屍還魂?一連串的問號,不停在司空義的腦力徘徊。
司空義愣愣的瞪著眼睛,盯著天花板,半天也沒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檔子事,半晌沒動彈。
旁邊的少女一直呆呆的看著醒了的司空義,驚顫的玉手不停的在他眼前晃動,司空義突然瘋狂的叫起來:“他媽的!原來老子沒有死,果然是好人有好報,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老子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媽的,傳說中的事情居然被本大爺給碰上了,上輩子每年去領的幾十張好人卡,難道真的沒有白費啊!?!哇哈哈哈……”
一聲尖叫,旁邊的少女迅速的拿開了在司空義晃動的玉手,一雙俏麗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鬼魅般的“少爺”,苗條豐滿的身體簌簌顫抖站了起來,看上去彷佛是受了驚嚇的小安雀。全然的忘記了自己現在應該去叫醫生。
又是一聲尖叫,聲音卻是如此淒慘,但這確是司空義大少爺自己嘴裏喊出來的。猛然的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有點不對勁,怎麼會尖又細?我操,上帝該不會如此對待我吧……?難道自己的那玩意不在了……?不要啊,司空義全然不顧身邊還站著一位大美少女,伸手便朝自己的褲襠裏抓去。
總算抓住了自己襠裏那熟悉的一團,司空義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淫笑著,上天還算對俺不薄,這活兒的卻還在。剛才可嚇死我了,老子還以為重生在哪個姑娘的身上……司空義定了定神,抬手試著擦自己額頭的冷汗。
這兄弟咋整的,全身怎麼都是被紗布包裹著。難不成和我一樣這麼衰,也是被雷給劈了?司空義小聲嘀咕著。試著挪動下身體,頓時由心全身發出的疼痛讓又一次的,讓司空義額頭布滿了冷汗。
媽的,這傷什麼時候能好的了?難道真的讓我在這病床上躺個一年半載?司空義心裏咒罵著。
看著這高檔次的房裏,擺設著各種貌似是各種高科技的醫療工具。前世的自己哪有那麼多的錢來享受這一切。而且身邊還有著這樣一個美女稱呼自己“少爺“,司空義的心情再度膨脹起來。
定了定神,司空義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置身的所在好像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原本前世要好的朋友都成為了過去。那些繁瑣之事都已經不複存在,在得知不死而且重生的欣喜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隨之而起的,卻是一段心亂如麻……
從心底湧上極多的失落和痛苦,那是一種無根浮華微妙的感覺,讓兩世為人的司空義鼻子有些發酸,眼睛有些生澀,心口堵得慌;司空義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強忍著眼裏似乎要飛奔出來的眼淚。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無牽無掛,很灑脫著活著!原本以為自己可以輕易的放下對安曉的感情,為自己而活!當一切突然離的那麼遙遠,才發現自己真的放不下啊!更重要的是,在這陌生的環境裏,自己在也找不到隻屬於自己的那份歸屬感!……
我骨子裏始終都是外人……
司空義閉上了眼睛,輕輕的側了側頭,在無人發現的時候,一滴淚水無聲的滑落……
這是司空義兩世為人所流的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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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義強忍著疼痛抬起了手,記得在被雷劈的時候,自己的手好像變成了烤豬蹄,但是現在的這隻手,皮膚細而白膩,手心沒有一點死繭,這兄弟果真是紈絝子弟,連手都這麼好看……
引起司空義注意的,並不是這隻手有多美,而是手心上哪淡藍色的閃電圖案。記得那天晚上在樓頂,自己最後一眼看見從雲裏冒出來的閃電,就是這個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