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這就去,薄總你別著急。”

將食盒隨手一放,孟達又快速的跑了出去,白大千的辦公室就在走廊的盡頭,很快就掛著脖子上的聽診器進來了。

他拆開桌子上食盒裏放著的一次性筷子,在楚黎的眼前晃了晃。

楚黎的眼睛從空中收了回來,烏黑的眼珠子也跟著轉了轉。

白大千鬆了一口氣:“他有意識,薄總,隻不過他仍舊深陷在夢中不願意醒過來,或許是夢中太過美好,有他留戀的人或事,或許是有更深的東西拉著他不讓他清醒。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隻是等著楚黎同學憑借著自己的意誌力回到現實。”

薄雲霆還想要說些什麽,一個沉穩威嚴的聲音在病房外響起。

“雲霆,你給我過來,為了一個學生,你不覺得你最近做的太過分了嗎?”

“爸!你怎麽來了?!”薄雲霆站起身來看著一臉怒容的薄江臨。

“哼!我再不來,你是不是就要把這錦城給鬧翻了天!給我滾過來!”

薄雲霆給了白大千一個眼神,白大千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守在這裏的。

黎黎,你可一定要醒過來啊!

薄雲霆最後看了一眼病床上坐著的人,孟達跟在他身後把門合上了,薄江臨帶著他直接來了院長辦公室,門口還守著兩個穿便服的警衛,薄雲霆一眼就認出來這是薄江臨常帶在身邊保護他的。

“爸,你不用勸我了,昨天我跟您借人的時候已經說過了,這錦城早就該重新洗牌了。”

“你知道什麽!混帳東西,為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男人,你還準備翻天不可!你給老子跪下!”

薄江臨重重的敲了一下手上的拐杖,他當兵的時候傷過腿,年輕的時候還不要緊,但自從上了年紀之後每每走路都會有輕微的刺痛,不得已就用起了拐杖。

現在這拐杖已經成了他離不了的東西,用來打人更是剛剛好。

薄雲霆背上挨了一棍,疼痛感帶來的生理性悶哼聲卻被他自己咽進了肚子裏。

“石家輝已經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了,讓我交人出來,法院的傳票現在就在我手裏......”

石家輝就是石梁的父親,薄江臨的老戰友。

薄江臨的話還沒說完,薄雲霆就著急開口打斷了他:“不行,爸,楚黎還病著,現在讓他去法院和石梁對峙,還不是任由他們顛倒黑白。”

“我話沒說完呢,你急什麽?”薄江臨捏了捏眉心,始終不能理解自己這個兒子急躁的性子究竟是遺傳了誰。

“傳票我已經攔下來了,你趕緊想辦法把你那個小同學給弄醒,怎麽都這麽大人了,還沒有你弟弟一半成熟穩重”,薄雲霆歎息一聲,“要是他還活著就好了,也能幫我分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