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看了看天色已暗,想著時間不等人,要趕緊動作起來,拿出從阿福借來的筆和紙,將茶壺裏的水倒在桌上,然後拿筆稍微潤了潤,就照著筆紮抄錄了起來。
抄到一半就聽到主屋傳來一些動靜,對於究竟發生了什麼,蘇白絲毫不感興趣,畢竟想想怎麼樣雙方都不吃虧,如果付蓧成功了,那也算得償所願,顧又多了個媳婦兒,阿福多了個娘也挺好的。如果不成功,讓付蓧死了這個心,趁著大好年華,再去尋一個如意郎君,也是挺不錯的事。
想著蘇白又潤了潤筆繼續抄,可還沒一會兒,主屋傳來了慟哭聲,接著就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嘶喊聲伴隨著東西掉落的聲響。
蘇白停了停筆,但隨即想起老頭說過有時候男歡女愛就是這麼震天動地,千萬不要去隨意打擾,不然會讓他們感到尷尬,做人這點眼力見還是要有的,想到此繼續抄錄,這筆紮內容繁多,多抄些也好糊弄那個姓嶽的。
可還沒抄兩行,就聽到主屋那裏傳來巨大的響聲,好像是有人破門而出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哭聲,想一想蘇白覺得還是有必要再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剛打開一條門縫,就看見付蓧拚命掙紮眼中含淚,顧佑緊抓住她的一條胳膊,似乎低聲在說著什麼,蘇白隔的遠聽不太清,心中疑惑,這桃花醉雖然能催發情欲,但也不至於此吧?付蓧有膽子下藥,怎麼下了就打算跑,這真是讓人沒法評。
就在蘇白這麼一愣神,付蓧就擺脫了顧佑的桎梏跑了出去,顧佑剛想去追就看到在旁邊探頭探腦的阿醜,顧及著不想引起周邊人的注意低聲喝道:“阿醜,快跟我一起攔住付蓧,她要去尋短見!”
蘇白不禁咋舌,心中暗歎,沒有想到這個付蓧竟然如此了得,好一招先發製人,欲擒故縱,以退為進的逼婚手段,瞧顧叔這副急急忙忙追出去的樣子,看來八成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但既然被叫了,蘇白想想這可是個可以脫身出去的好手段,想著將紙筆一卷,就跟了出去。
兩人一跑就沒了蹤影,這半夜黑漆麻烏的,蘇白想著時間還早,躲在暗處看一場好戲也未嚐不可,便尋著腳印追蹤了過去,真的是越走越偏僻,她差點要懷疑自己跟錯了方向,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人聲,正是付蓧的聲音,她悄掩聲息,靠了過去,躲在草堆裏靜觀其變。
“你讓我死了算了,如今……如今我哪裏還有什麼臉麵活在世上,你放開我!”付蓧心中悲痛,一心隻想投海自盡。
“付姑娘你聽我說,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顧某可以發誓今晚之事絕對不會再透露給第三個人知道。”
躲在草叢的蘇白心想“可惜了,現在已經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嗬”付蓧冷笑,豆大的淚珠從她眼角滑落:“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要什麼,這麼多年多少閑言碎語,原來當著麵說,現在背地裏嚼舌根,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越說到後麵付蓧越激動,可以說是聲嘶力竭也不為過。
顧佑不免有些愧疚,這麼多年對付蓧他也有自己的私心,為了阿福的病能好,即使他察覺了付蓧的心思,卻也始終不能斷然回絕她的好意,隻能盡力保持距離,可哪裏知道她會越陷越深,“付姑娘往日種種皆是顧某之過,今日不求能得到姑娘的諒解,如有差遣,顧某即使上刀山下油鍋也心甘情願,隻是我與亡妻結發情深,心中容不下第二人,是我配不上姑娘,以你的品貌應有好兒郎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