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突然打開,晏勳一臉警惕的盯向門口,見是晏勵才鬆了口氣,捂著腦袋半天都緩不過來。
晏勵看了一眼晏勳的狼狽樣,將門掩好,緩緩尋了個位置落坐打開香爐緩緩點上,“平心定氣,摒棄雜念!”
晏勳深呼吸吐出一口濁氣,強撐著坐到一旁,等疼痛稍緩才忍不住開口抱怨道:“我真是搞不清父親到底是怎麼想的,晏莫……”
晏勵將香爐蓋重重放下,攔住了晏勳接下來要說的話,厲聲喝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到現在也還沒有半點分寸嗎?”
見晏勵如此急言令色,晏勳嚇的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隻能嘟囔著說道:“我這般作也是為了父親著想,晏……公子不在島上,下院出了紕漏,這罪責可是由我們擔著,馬上他就要行冠禮了,到時候就是著島上名正言順的家主,我是怕狡兔死走狗烹,到時候我們父子三人在這座島上哪還有什麼地位可言,如今一來可以處置下院的人二來也正正視聽以免有人暗地作祟。”
“愚蠢,你私自動手,這不將話柄遞了過去,如今好人倒是他做了,惡名都讓我們擔著,白白給他人做嫁衣,父親本來的謀算都被你這個莽撞的蠢人破壞了。”晏勳目光一斂,怒而轉笑:“不過讓父親好好看清楚咱們這位公子,也未嚐不是件好事。他竟然想引蛇出洞,我也想甕中捉鱉,就看誰更計高一籌了!”
晏勵緩緩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囑咐道:“這段時間父親要你閉門思過,你老老實實待著,再生出什麼事端,不僅我保不了你,父親也保不住你!”
晏勳雖心有不甘,但麵對晏勵他既恨又怕,恨他目中無人不將自己放在眼裏,怕他心思深沉手段毒辣遠勝自己,隻能按下性子點頭稱是,畢竟來日方長……
本以為春意已蘇,卻又迎來了一場春雪,蘇白裹緊了身上的新衣服,自從進入上院的名單公示出來,就有些人往顧叔的小院送東西,自己也算沾著了點光,得了幾件新衣服,今日是入上院的日子,就換上了新衣服。
男女侍入院位置不同,阿福雙瑞在別處,隻餘蘇白一個人跟在女侍們的隊伍後麵,前後打量也隻看到了青衣這麼一個熟悉麵孔,本想打聲招呼,就見青衣嫌惡的背過身去。
對此蘇白倒也能理解,當初李婷婷與青衣算是交好,許嬤嬤對自己恨之入骨,隻怕十二院中無人不知,再加上自己得罪了九霜閣,換做自己也不會跟這等麻煩人有所交集。
“肅靜”一聲令喝,本來還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侍女們都立馬安靜下來,隻見一位嬤嬤突然又出來厲喝:“今日特請了九霜閣的薛大人來負責女侍分配事宜,你們站好了!”
蘇白抬頭一看,但沒有想到在這裏還能又碰到老熟人,隻見站在兩位嬤嬤中間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與之對賭的薛衫。
其中一位嬤嬤看著眾女侍緩緩說道:“眾位都是在中院脫穎而出的侍女,可如今到了上院就要守著上院的規矩,如今老身有言在先,若是有人犯了主子的忌諱,恐怕就要請九霜閣再調教調教了。當然,若是有誰怕受不了上院的規矩,現在院子門開著,大可回到中院去,老身也不會強留。”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都待在原地沒有動,畢竟好不容易到的上院有誰會輕言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