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烠見許書寧的臉一下子變得皺巴巴的,替她解圍:“不能因為他送拜帖過來了,我們就放鬆警惕。”
大理寺的那些人還沒著落呢。
荀策還是相信方如烠的判斷的,他詢問:“那我要讓他過來嗎?”
“當然要。”方如烠原本準備的是要偷偷去看一看這個晉川知府的,但如今對方送了拜帖過來,正好。
晉川知府沒有見過方如烠,但方如烠謹慎起見,他和許書寧的容貌在出了天水之後,二人就微微做了修飾和調整,把容貌變得有些普通。
晉川知府過來的時候,並沒有多看他們一眼。
隻顧著跟荀策寒暄:“世子來了晉川那天本官就收到了消息,但因為臨時出了些事情所有沒能及時來拜訪世子,還請世子見諒。”
荀策得體的道:“無妨,大人隻管忙就是,我在晉川還要呆些的日子。”
晉川知府沒有多關注許書寧和方如烠,但他們二人卻是從晉川知府進來之後就一直在暗暗觀察他。
方如烠和許書寧都未曾見過晉川知府,但晉川府衙和晉川的百姓肯定是知道晉川知府長什麼模樣,故而方如烠原本是想看看晉川知府是不是帶了人皮麵具,但晉川知府一進來,方如烠就否定了這個猜測。
因為晉川知府臉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疹子。
方如烠給了荀策一個暗示的眼神,荀策有些難以啟齒的問:“趙大人您這臉是怎麼了?可是病了?”
他是一個知禮的人,自己是不會問出這樣冒犯的問題的。
晉川知府慚愧的道:“去年有一回去晉州下麵一個貧困的村子裏巡查,在裏正家住了一晚,不知怎麼的,全身上下便都長了這些疹子,經過治療,身上的好了,可這臉上的卻是怎麼都消不下去,為此我也找了不少大夫。”
他很是頭疼地歎了口氣:“可至今為止沒有一個大夫拿這怪疹有法子的。”
“好在整個疹子對身體沒有影響,否則本官才是要愁死了。”
荀策無比同情且熱心的道:“我隨行有帶自己家裏供養的大夫,他醫術雖然算不得頂好,但也算不得太差,不若我讓他來給你看看?”
永定伯夫人雖然嘴巴說著什麼若是荀策出了意外她就再生一個什麼的,但實際上荀策此番出行,護衛明裏暗裏都有,丫鬟婆子也是一大堆,且很多都是會功夫的,連大夫都帶了一個,故而他不用方如烠暗示,自己就這般開口了。
當然,他開口跟方如烠的目的是不一樣的,他就是單純的同情和散發愛心,方如烠是想知道他麵上這疹子的端倪。
晉川知府一時間感激不已:“有勞世子了。”
“世子這話過謙了,世人誰不知道永定伯府的大夫醫術高明。”
永定伯府供養的大夫很快就來了,見了晉川知府的臉過後便問:“大人臉上這疹子具體是什麼時候長出來的?”
“八月十三。”
晉川知府似乎被問過了很多次這個問題,大夫問完過後他就緊接著話頭道。
晉川知府文書上的花字跟以往不一樣,也是從八月份的時候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