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府一家人,三輛馬車。
許同方帶著兩個嫡子坐在頭一輛馬車裏,周氏和許書寧坐在第二輛馬車發,苟氏和許書媛坐最後一輛。
上了馬車之後,許書媛和苟氏都被氣成了河豚,眼裏閃爍著陰毒的目光。
周氏像是被許同方勾了魂兒一樣,上了馬車之後都還目光癡迷的隔著馬車簾子盯著前方,許書寧看得膩味不已,閉上眼睛假寐。
她回府之後,周氏來找過她兩次,因為花姨娘懷孕了,所以這些日子許同方大部分時候都是去花姨娘那邊歇息。
來周氏這邊的次數屈指可數,周氏來找許書寧哭,但許書寧就靜靜的看著她哭。
周氏來了幾次過後也就知道許書寧變了,不再是那個什麼都依著她,為她打抱不平的女兒了。
她就不再許書寧跟前來自討沒趣。
到了宮門口,母女二人分別下了馬車,不同於互相挽著胳膊相親相愛的許書媛和苟氏,許書寧和周氏兩個看著比陌生人還生疏。
許同方壓低聲音警告許書寧:“不要給我找事情。”
許書寧八風不動:“父親應該去警告其他人,不要給我找事情。”
許同方一噎,冷冷的睇了許書寧一眼:“你管好你自己就是。”
“若是出了事情,我可不會保你。”
許書寧去了晉川之後回來越發的不服從管教了,她越是這般,許同方就越是想把她壓下去。
許書寧微微一笑,走向檢查的嬤嬤,留給許同方一個後腦勺。
周氏見許書寧又惹了許同方生氣,目光幽幽的盯著她的背影。
或許……她錯了。
夫君不寵愛她,不是因為花姨娘懷孕了,一個懷孕的女人有什麼好陪的?
夫君是遷怒啊!
因為寧兒不聽話,所以遷怒到了她身上。
寧兒怎麼就不能乖乖的呢?
不遠處的永定伯夫人恰好無意中看到了周氏那恨不得將許書寧生吞活剝的目光,她心裏頓感不適。
一個母親,為何會這般看自己的女兒?
周氏不是個軟包子麼,怎麼會露出那般猙獰的目光?
宴會的流程都是既定的,但大乾因為有女官,宴會跟過去的宴會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男女不用分開分別去見皇上和皇後,都是招呼到一處。
周氏來了京城過後交了不少朋友,她身邊很快就圍了不少人。
苟氏也帶著許書媛與人交際,反倒是許書寧獨自一人呆在了一旁,她現在的情況屬於是不上不下。
那些傳統的女子看不上她這樣在外頭拋頭露麵,天天跟男子混在一起。
那些已經成為女官的女子,也不會莫名其妙的突然來跟她結交。
而且許書寧如今也不是正經女官,她們主動上前來結交,一個不好就會有人說她們是借由許書寧去巴結許同方。
永定伯夫人見狀差人去請了許書寧過來,她猶豫的開口:“許小姐,有句話我知道我問出來有些不妥,但我覺得還是應該問一問。”
許書寧禮貌的道:“您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