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低垂著頭,沒有人能看到他臉上是什麼表情,但他整個人死氣沉沉的,好像不是個人,一點生氣都沒有。
許書媛都顧不得生氣許書寧打她的事情了,連忙道:“人家柳公子就是路過,你的丫鬟就不分青紅皂白的把人綁了回來,簡直是膽大包天。”
“你自己當官了,所以就縱得你的這下賤丫頭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她剛剛別提有多氣了,但她和柳公子身邊都沒有帶下人,根本反抗不了,隻能被寧蕊他們拉著帶回了府上。
“夠了!”許同方怒道。
他看著做錯事情猶不自知,還在這裏耀武揚威的許書媛,一點都不想承認這麼蠢的東西是他許同方的女兒。
許書媛和柳公子帶著的包袱,隻要他眼睛不瞎,腦子還正常,就能看出這二人是要去幹什麼。
“大人,這些東西是從二小姐的房間裏找出來的。”王齊雙手捧了些信件過來。
許同方粗略一看,全是許書媛跟柳公子來往的信件,裏頭甚至還有約定私奔的信件,他把這些信件悉數砸到了許書媛的臉上。
“好,好,好……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
今天下午,他收到消息,柳國公起程去亳州了。
如今朝廷的人哪個不是遠著柳家的人,遠著曾經跟柳國公交好的人?
而他家這個孽女,竟然還跟柳家的人私奔,皇上知道了會怎麼想?
是不是會覺得他兩頭押寶?
許書寧幽幽的道:“父親,二妹如此不聽勸教,燒死我事小,但以後指不定還會闖出旁的禍事。”
“既然她一心要跟柳公子在一起,我們也不當這個壞人,何不將她除族,成全了她?”
許書媛瞪大了眼睛震驚的看著許書寧,大喊道:“你真惡毒,你就是想把我趕出家門,然後父親就隻有你一個嫡女,你就滿意了是吧!”
苟氏這個時候也匆匆趕來了,她跟許書媛一起指責許書寧:“寧兒,你若是恨我,有什麼氣都衝著我來,你妹妹她也是一時糊塗,年紀太小所以被人蒙騙了才會這樣。”
“你不能這麼自私,隻顧著自己,不顧著家族。”
她知道許同方最在意的是許家整體,在意許家的名聲,所以特意補了這麼一句。
許書寧一直都知道她們無恥,所以這會兒聽到她們這顛倒黑白的話隻覺得好笑:“是我自私,所以我每日兢兢業業去衙門當值,而不是去跟人私奔,忤逆父親。”
“在二娘的觀念裏,我這樣竟然是自私的,難怪二娘會把二妹妹慣得如此目光短淺,不知天高地厚。”
她同情的看了一眼許同方,心疼的道:“父親這些年當真是辛苦了,獨自一人在京城,既要為了許家的門楣而嘔心瀝血的奮鬥,還要拖著這麼些蠢笨之人,盯著她們不讓他們闖禍。”
許同方原是不覺得自己委屈可憐,隻是對許書媛怒其不爭的,現在聽得許書寧這麼說,再接受到許書寧難得的關懷,一時間竟當真生出了不少委屈。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