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餘韻嚇了一跳,猛地退後了一步,差點摔在地上。
“是我。”沈初慢慢地從窗戶爬了上來。“我剛剛看到裴老往這邊走,你是不是要學琴了?”
餘韻還沒緩過神來,呐呐的說道:“對,對。”
“我猜的沒錯,等會兒裴老大概要你聽琴,我之前也是這樣的。”沈初拍了拍身上的灰,繼續說道,待會我躲在窗下,你聽到一次聲音呢,就答‘是’,兩次就答‘不是’。”
“為什麼要答‘是’和‘不是’?呀,有人來了。”餘韻聽到腳步聲不由得驚呼。沈初一聽,連忙躲了起來。
在餘韻的焦急等待中,一名年過五十的老人慢悠悠的走到了餘韻的房間。老人消瘦的臉帶著慈愛和滄桑,雙眼炯炯有神,手裏捧著一把琴。
“小家夥,叫什麼名字。”裴老向餘韻招了招手,笑著問道。
“我叫餘韻。”
“對了對了。”裴老慢慢的做了下來,將琴小心翼翼的放了下來,那琴大約三尺六寸五,共有七弦,造型精妙秀美。
裴老望著琴的時候就想對待心愛的姑娘,情誼悠長。“這琴名叫‘無邪’。”裴老骨節分明的雙手輕輕劃過琴弦,一段如清泉流水的妙音緩緩而出,仿佛天籟,琴音圓潤雅致。
“小韻兒你轉過身去,聽聽看這是不是同一條弦。”
餘韻點了點頭,轉過身去。裴老隨意劃了兩道音,停了一下。
“不是”餘韻答道。裴老點了點頭,又彈了兩個音,這會兒餘韻有些猶豫了。這時候從窗外傳來兩聲貓叫,餘韻強忍著笑意答道:“不是”
裴老滿意的點頭,說道:“你再聽。”兩聲不同的琴音接連響起,餘韻正想答不一樣便聽到窗外傳來一聲貓叫,猶豫的片刻,餘韻還是說道:“是。”
裴老驚喜的轉過頭來,笑著說道:“同一根琴弦有因為指法和情感而略有不同,你能聽的出來,實在難得。”
“我裴老就再收你一個徒弟。”
“餘韻謝謝裴先生。”餘韻高興的說道。
送走了裴老,餘韻馬上跑到了窗戶邊。沈初蹲在窗戶底下,被太陽曬的臉紅紅的,大汗淋漓。
“走了嗎?”沈初對餘韻笑了笑,慢慢地爬了上來,得意的挑眉說道:“怎麼樣,我夠義氣吧。”
餘韻哭笑不得的說道:“你怎麼突然跑到窗戶底下了。”
“我剛剛上完你爹爹的課,就看到裴老了。”
“你的腳怎麼了?”餘韻問道。
沈初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剛剛跳出去的時候急了點,不小心摔到了。”
“給我看看。”
“不用不用,可能蹲太久有點酸了。”沈初連忙搖頭。
“謝謝你。”餘韻突然說道。長這麼大,還沒有人因為幫我而受傷,餘韻在心裏補充了一句,真的很謝謝你。
沈初一聽馬上變得窘迫起來,裝作不在乎的說道:“這有什麼,你跟我是一夥的,我當然得罩著你。”
“好像又有人來了,我先走了,小傻子再見。”沈初看了看門外,又匆忙的從窗戶底下走了。遠遠飄來餘韻的聲音:“哎呀,你幹嘛不走門啊。”
跳下窗的沈初狠狠抽了口氣,連忙把褲腳翻了上來,傷口上的血已經粘著褲腳了,沈初忍著痛一瘸一拐的走出去,嘴角還掛著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