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詫異的看著餘太傅,顯然沒料到他會這麼說,平日裏餘太傅一直是中立派,既不得罪誰也不會偏袒誰,剛剛的一番話,顯然已經表明了餘太傅的立場。
老皇帝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龍椅,目光深遠,良久後突然笑出聲來,“德修是個好孩子,雖然不聰明,但朕相信他不會做傻事的,湯愛卿所言之事,朕也會徹查。”
“結黨營私,陷害手足可是大事啊。”
老皇帝揉了揉太陽穴,“下朝吧,讓朕好好想想。”
眾臣井然有序的離場,出了大殿後,李將軍走到了餘太傅身邊,寒暄道:“親家公,剛剛真為你捏把汗啊。”
餘太傅微微一笑,仍然謙和有禮,隻不過說出來的話,卻不太和氣,“我隻是按陛下的心思行事罷了。”
“本來嘛,我倒不想管這攤子爛事,但既然有人已經欺負到頭上了,就不得不管了,要除就除個幹淨。”
李將軍明白餘太傅說的是餘韻被劫一事,輕歎一口氣,拍了拍餘太傅肩膀道:“親家公,我是粗人什麼都不懂,一直以來,你站哪邊,我就站哪邊,你哪都不站我就哪都不站,哈哈,總不會吃虧。”
餘太傅抬頭看了李元毅一眼,笑道:“怎麼突然跟我掏心掏肺起來了,怎麼怕了?”
“自古以來與皇位有關的事,都是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爛事,偏偏步步驚心,事事要人命,親家公,既然你不打算袖手旁邊,跟我說說,你想幫誰。”
餘太傅停了下來,摸了摸故須道:“你說呢?”
李將軍想了想道:“看陛下的意思,像是傾向於八皇子。”
餘太傅搖了搖頭,一臉玄奧的說:“我平生所教最聰穎的學子有二,其中天資最佳的當屬沈初,他就比你聰明多了。”
李將軍不服氣的說道:“不就是個孩子嘛,我吃過的鹽就比他吃的飯還多。”
“嗬嗬。”餘太傅笑了起來,“沈初這孩子,十歲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陛下的心思,可你到現在還不知道。”
“怎麼說?”李將軍疑惑的問道。
“我另一個有天賦的學子就是當今三皇子,隻可惜他年幼時張揚,不懂收斂,吃了一些苦頭,若不是沈初時時幫他掩護,他的日子可沒那麼好過。”
“三皇子?”李將軍大吃一驚,“他一直默默無聞,怎又算得上張揚跋扈?”
“沈初這孩子看的清楚,很多事幫他擋著,所以世人皆道三王爺之子如何如何好,卻甚少提起三皇子
。”
“他這樣做,不僅僅是因為與德裕感情好,更是因為要德裕承他的情。”
餘太傅拍了拍李將軍肩膀道:“我們走吧。”
李將軍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餘太傅笑而不語,沈初和三皇子之間的承諾雖從未言名,但兩人都清楚的很。
很簡單,一句話,我幫你坐上了皇位,你就別來跟我搶媳婦了,就算你老子想把我媳婦兒推給你,你也甭要。
餘韻看著牌匾上金燦燦的‘餘府’二字,不由得感歎道:“我終於回家了。”
一下馬車,郭采沁就牽著餘韻的手,心疼的說道
:“這些日子肯定吃了不少苦頭,回家好好睡一覺,娘親今晚親自給你做好吃的。”
“娘親肯定沒睡好,你也要好好休息。”餘韻看著郭采沁眼下的黑眼圈,有些愧疚,這些日子郭采沁定是很自責,日夜為她擔心。
“你沒事,娘就寬心了,你爹爹和沈初說,都是些想要謀財的亡命之徒,哎,以後韻兒還是少出門。”
“沈初今晚來府裏做客吧。”郭采沁感歎的看著沈初道:“你也累了,趕快回去,三王爺也該擔心了吧。”
沈初點了點頭,也沒多留,匆忙離去。
“人都走了,還在看啊。”餘悅咧嘴笑道。
餘韻用力的捏了她一下,佯裝生氣的說道:“看我不捏死你。”
餘悅搖頭晃腦,洋洋得意的朝著餘韻做了個鬼臉,“你不在家,我都憋壞了,大哥是個悶葫蘆,哎,還是韻兒好玩。”
餘清笑道:“韻兒,聽說你出事,二弟可是急的團團轉呢。”
餘悅臉一紅,嘴硬道:“哪有,大哥才誇張了,臉都白了。”
“韻兒回來了就好。”餘清也沒反駁。
餘悅笑著捏了捏餘韻的臉蛋,“進去嘍,哥哥我今晚也下廚。”
“啊?”餘韻立刻苦著臉“你別再把廚房給拆了,這次又不知多久才修好。”
“哈哈”餘清和郭采沁一同笑了起來,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