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唯呢?”她對視著他的眼睛,從漆黑如夜空的眸子看見了他一貫的堅定,“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變化。”齊喆說,“我對孔唯的感覺還是像以前在學校時那樣。以前,她是同學,是校友,是你最好的朋友;而今,她是同事和夥伴。僅此而已。”
卯卯的臉上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她說:“我們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們之間已經有裂縫。”她的語氣很輕,輕的像一陣悄悄拂過臉頰的清風。
每次她叫他的名字,齊喆總會覺得心裏一顫。那樣溫婉的聲音,曾隻屬於他一人所有。
“卯卯,有意義,對我來說,你就是全部的意義。我知道已經回不到從前,但請你相信我會更努力。”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卯卯撫了撫長發對齊喆說,她將他臉上的失望收入心裏,但決定默不作聲。她不知道,聽到這樣的答案是該歡喜還是該難過。曾經的關係是朋友、戀人、閨蜜,所有人之間最好的狀態已經消失。
這個對她來說,最重要。
齊喆見卯卯不願多說,便不再繼續。
從餐廳出來,齊喆開車送她回家。一路上,兩人的話不多,偶爾談起的是兩家老人在北京的近況。卯卯得知,原來齊喆母親去年已退休。她記得,當她決定和齊喆分手時,齊喆母親找她談了很多次。那個會跳很多舞蹈,很有氣質的女人。
“阿姨現在還好吧?”卯卯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問。
“嗯,閑不住,又到Y大舞蹈係去教學生了。一直很忙。”齊喆邊開車邊說,她看著他,他的側臉還是如以前那般迷人,微翹的嘴角,高挺的鼻梁,濃黑的眉毛和明亮的眼睛。他的身上,具備了她對男人最初印象的一切美好。
她點頭。
車子很快的開進小區,半刻後便在童卯卯家樓下停住。齊喆從車上下來,小跑到另一側替他開了車門。
“我會盡快弄好的。”卯卯對他說。她知道,憑她對他的了解,就是再大的事他都會對她說沒關係,慢慢來。
“好。”齊喆笑著應答,“早點休息。”
“會的。”
門鈴響了起來,卯卯邊把頭發束起一個馬尾,“又忘帶鑰匙了啊?我說你這記性……”
卯卯扭開門,出現在她眼前的不是肖潔那妞,而是顧銘!
“你,你,你怎麼來了?”卯卯結巴的老在重複‘你’字。當年初學外語舌頭都沒這樣打卷過。
“來看你有沒有沒有金屋藏嬌。”顧銘要死不死的說,從童卯卯身邊躋身過去,一副輕車熟路的模樣。
卯卯在一旁被雷劈到得表情,“什麼叫‘金屋藏嬌’,不會用成語就別亂用,無知真可怕。”
顧銘返回身,挨近了她說:“老實交代,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出去見其他男人了?”
卯卯心裏一驚,隨即正色,“我見不見男人,好像跟你無關。”
“我有這種權利。”顧銘看她,“我們是接過吻的關係。”
童卯卯在心裏暗笑到內傷,原來這個平日裏囂張又跋扈的男人也不過是隻紙老虎,“你跟多少女人接過吻?”
“這兩者有聯係嗎?”顧銘問,不懂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沒有。”她說,沒打算繼續糾結他跟多少女人有一腿的話題,“說吧,你來這裏有什麼陰謀?”
“用陰謀來形容似乎有些嚴重。”顧銘繞到卯卯家客廳裏大書架上,看架子上琳琅滿目的書,“這些都是你的?”
“嗯。”她很快的失去自己的立場。
“你擺書得方式有點特別。”顧銘看見書架格子櫃上的書都是按顏色分類,紅色封麵歸一個方格,綠色封麵歸一個方格。
卯卯的目光落在那些花花綠綠的書上時,眼神瞬間溫柔了起來,“好看嗎?”說她沒立場真的是一點都沒錯。
“還不錯,”他說,“從視覺和審美方麵的確算得上是創新,至於實用性的話,歸類放比較好。”
顧銘在她家裏晃蕩了一圈後終於安分下來。
“你打算待到什麼時候?”卯卯的眼神和問題一樣的直接,她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至少應該喝杯茶再攆人?”顧銘往沙發上一坐,沒打算立馬走人的樣子。
卯卯很快的泡了杯鐵觀音茶過來放在顧銘麵前,“喝吧,喝完了趕緊回家。”話說,自從他跟她表明對自己的‘狼子野心’後,卯卯總覺見麵的時候分外別扭。她似乎更習慣被他討厭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