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是能看出來,安塞爾很喜歡法國,上一世安塞爾也提過他的長相有些像法國人,因為他的眼窩比較淺,臉型也比較柔和。
“我聽管家說過。至於血統我不知道,我甚至沒有見過爺爺奶奶。”維恩聳聳肩,他祖上是不是法國人,他不知道,不過他確實會說法語。希金斯伯爵就是法國的貴族,在他家的時候通常是兩個國家的語言混著說,要不是維恩口齒不伶俐,說英語都費勁,重生以來早就露餡了。因為以他的背景是不應該會法語的。
“您可以教我一些法語單詞嗎?”維恩試探著開口,一旦安塞爾開始教他,那日後他萬一說漏嘴也就有借口了。
安塞爾想了想,抬起頭望向藍天:“Le ciel.” 他的聲音啞啞的,懶懶的,和說英語時的語調不一樣。“天空。”
維恩乖巧地跟著重複,發音有些遲疑,但基本還是準的。安塞爾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又教了他草地,森林,駿馬之類的單詞,基本上都是現在能看見的事物。
很快就到野外,現在是一月份左右,天氣還是寒冷,森林裏的動物缺少食物,正適合打獵。過不了多久就是上次說的狩獵宴會,所以安塞爾想著帶維恩先學習一下滑膛槍的用法。
兩個人下了馬,把馬係好。安塞爾掏出滑膛槍給維恩演示了一遍如何組裝上膛。維恩接過槍,還在糾結自己應不應該會用的時候,安塞爾已經從背後摟住他,手把手地講每個部件的用處。
耳邊熟悉的溫柔聲音,讓維恩一下子回想起,上一世安塞爾教他打獵時的情景。那個時候維恩心浮氣躁,槍口舉得老高,每開一槍,安塞爾都不得不幫他壓著槍身,子彈才不至於飛到天上。“忍耐。”安塞爾的嘴唇緊緊貼著他的耳朵,低沉的嗓音帶著疲憊又無奈的喘息。
維恩耳朵又開始燒起來,他還沉浸在回憶中,突然槍身被抬了一下,他驚訝地轉頭,隻見安塞爾冷著臉目不轉睛地盯著遠處:“向前看。”
“您生氣了?”維恩惶恐起來。
“沒有。你剛剛走神了,又在懷念以前的戀人嗎?”安塞爾努力柔和自己的聲音,但是嘴角不住地向下。
維恩太了解他了,像安塞爾這種人,有一百分的情緒隻會露出一分,他說愛你,就堅貞似鐵。相反他要是冷臉,也一定是失望很久了。“不是的。是您靠得太近了,就在我耳邊說話……”維恩半真半假地開口,配上他燒紅的臉頰和耳朵,竟有幾分說服力。
安塞爾沉默了,還是沒有看他,但是眨眼的頻率加快,呼吸也有些紊亂。
“而且我十歲就來莊園了,您隨便問莊園裏的仆人,他們都能作證我沒有戀人。”維恩這點底氣還是有的,不過他是真沒想到安塞爾會這麽敏銳,連他在想上輩子的事都能感覺出來。他的語氣小心翼翼的,眼睛帶著期待的光看著安塞爾的側臉,安塞爾問這話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至少證明了眼前的男人對他不是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