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纏著紅色的飄帶抵住了門,接著急促的喘息聲在身後響起。
維恩回過頭,看見安塞爾氣喘籲籲地半彎著腰,汗水打濕頭髮黏在臉上,濕漉漉的眼睛抬起,緊緊地盯著他。
安塞爾深吸了一口氣,用力將他推了進去,然後反鎖上門。剛想說話,卻被維恩揪住領子“砰”地一下按在了門上。
“維恩?”安塞爾有些驚訝地按住他的手,被扯散的領口露出汗濕的胸膛,隨著雜亂的呼吸劇烈地起伏著,運動之後腎上腺素上升,大腦有些昏昏沉沉,不自覺地張開嘴巴喘息著。
維恩衝動地湊過去,嘴唇與牙齒磕碰著吻在了一起,鐵鏽的味道混著火熱的溫度。安塞爾緊張地閉上眼睛,悶哼一聲,右手撫上他的後頸,手指插進他的發尾,不自覺地揪住一縷頭髮。
好一會,兩個人不舍地分開,都有些喘不上氣。
“你知道我剛剛有多害怕。如果那個時候你沒有刹住,或者……”維恩眼裏的恐懼如此真實,似乎又回想起上一世生死一刹的場麵,隻是這一次,沒有他擋在安塞爾身前。
“或者韁繩突然斷了……我會後悔一輩子,後悔我和你說我等著。”後悔自己又恬不知恥地湊到你的麵前害了你。
安塞爾下嘴唇破了一塊,愣愣地看著他,想要笑著安慰他韁繩怎麽會斷,可卻張了張嘴什麽也說不出。維恩的手指在顫抖,呼吸在顫抖,連那雙美麗如同綠寶石的眸子裏的瞳仁都在顫抖,一切都在彰顯他的絕望與無助。
“對不起……”安塞爾雙手捧起他的臉龐,認真地和他對視,鄭重地說道“維恩,是我考慮不周,讓你害怕了。原諒我這一次,我隻是太想把這個狐尾送給你了。”
維恩眼睛紅紅的,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脆弱易碎,聲音有些嘶啞:“為什麽給我?你應該送給你的母親,父親,或者自己留著。”
安塞爾看著他的眼神,心都快碎了,手指隔著手套細細地摩挲著維恩的臉頰,就像哄孩子睡覺一樣輕聲細語:“我們都過得很好,但是你……雖然你一直不說,可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太苦了,我沒有辦法體會你的痛苦,也沒有辦法幫你減輕。”
維恩屏住了呼吸,前世的記憶就好像潮水一般將他淹沒,他已經盡力去遺忘,可沒想到安塞爾竟然心思細膩至此。燕刪庭
“我不信這些說法,但隻要你需要,我每一年都會來這裏。我希望你也可以幸福。”安塞爾溫柔地笑著,“非常迫切地。”
維恩好像突然明白為什麽上一世的安塞爾在獵狐行動中表現的興致缺缺,這一世卻非常積極。他早該想到安塞爾雖然喜歡打獵,但也厭煩競爭,吵鬧。
兩個人的情緒都冷靜下來,沉默地對視著,又被欲望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