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塞爾並沒有因此動怒,或者他竟然有些理解這個繼承權對他們的誘惑。直到喬治的手腳動到謝諾夫身上,導致維恩為了保護他險些喪命,喬治也嚇壞了,突然意識到這兩個家夥的險惡用心,默默劃開界限,不願意再替他們做事。
安塞爾回去之後找了個借口,停了他們一家的資金供應,他可沒有寬容到再給他們錢殺自己。喬治開始天天裝死,本隻好自己行動。安塞爾接到消息,他私下裏聯係上了本地的野蠻勢力,從此,但凡出門,安塞爾的西裝下麵都藏著一個槍袋。
“那天看見你和那群人打架,我真的以為是本的人,以為又連累了你。”安塞爾將滾燙的臉貼在維恩的手背上,長長的睫毛輕輕劃過。
“你可以和我解釋啊……”維恩一時有些消化不了,原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這麽多。他以為安塞爾溫溫柔柔與世無爭,可是一切又都在這個男人的掌握之中。
“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周全。”安塞爾很坦率地道歉,其實維恩也知道他怎麽想的,他想釣大魚,想借此機會把莊園肅清,這種情況下自己離他遠一點,反而不用束手束腳。
“奧利其實是母親的人……”安塞爾斟酌了一下,又說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他一直在向沃蕾小姐傳遞我的消息,看了什麽書,彈了什麽曲子,去哪裏,吃什麽……我不在意,他畢竟陪我去法國去了九年。”
維恩眼裏浮現奧利笑眯眯的模樣,還有被瓷片劃破手之前那句近乎歎息的話:“羨慕你傻。”奧利有在自己試圖遠離安塞爾的生活日常,將一切轉交給維恩。
維恩垂著眼睛想些什麽,安塞爾壓低聲音:“你覺得母親知道多少?” 維恩驚訝地看向安塞爾透亮的琥珀色眼眸,裏麵的神采黯淡,瞳仁顫抖。維恩連忙托住他的臉,並將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夫人一定也是被蒙騙了,她怎麽會害您?她很愛您。”
雖然兩世夫人都不支持維恩與安塞爾在一起,但都是明麵上的為難,從未在背地裏耍手段。而且他十歲失去雙親,拿著母親的信投靠莊園,夫人竟然也願意收留一個普通仆人的孩子,要知道那個時候他基本上幹不了什麽活,還粗魯不堪,一身毛病。
夫人給他最初的尊重,他打水洗衣服,便能得到食物,不用討價還價聽人數落。
他剛到莊園的時候,夫人還是一個喜歡穿亮色衣服的美麗女人,天天因為思念離家的丈夫和兒子在窗口垂淚。維恩路過發現窗口的樹上掛著一條粉色的手帕,便爬了上去,取下手帕,掛在窗戶的鉤子上。
樹很高,維恩幾次差點掉下去,手帕掛在窗戶上好幾天,亮麗的粉色和灰白的牆壁形成鮮明的對比,維恩每次路過都會抬頭看,看好久,內心也悲傷起來,直到一天,手帕消失了。維恩好奇地再次爬上樹頂,窗台上放著三個小碗,蓋著蓋子,裏麵是新鮮的牛奶,堅果和熟雞肉。或許夫人是將他當作路過的野貓或者鬆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