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義上的權力和實權可是完全兩碼事。
維恩……麗茲暈乎乎的腦袋中無意識地記下了這個名字。
等身體休養得差不多,姐夫又帶著她們一起回國。在路上,就聽說托雷王子到處演說,試圖推動一項大型改建工程落地。
羅切斯特一向和大公不和,明爭暗鬥,究其原因,還是當年女王政 .變登基的時候,一時不察沒有清理掉這支暗中追隨先帝的貴族,他們是如此隱秘,還在朝堂上公開反駁先帝的觀點,這才躲過被清洗的命運,甚至被女王看作股肱之臣。
聽到彙報的時候,法瓦爾胖胖的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原來,這是托雷王子在幫安塞爾做事嗎?”他心裏有一點不舒服,當時安塞爾當眾對抗托雷時,明明是他第一個站出來支持的,冷戰了四五年,現在他就幾個月不在霧都,不管是安塞爾主動或是被動,怎麽可以又和托雷混在一起?
不過等他聽完整個改建計劃,心裏的那芥蒂也全消失了,在這項偉大的工程麵前,一切的個人恩怨都顯得渺小很多,換作是他,哪怕是托雷的請求,他也會陰陽怪氣一下就同意的。
“……議案發起人是維因·艾姆霍茲,安塞爾·艾姆霍茲,巴特·歌爾爵士……”侍從麵無表情地念著。
“維恩?”法瓦爾知道一點維因就是維恩的事,再次意外地出聲,他沒想到這項計劃還和維恩有關係,不是說維恩沒有接受過教育是個文盲嗎?“是掛個名字,抬他的嗎?”法瓦爾雖然自己找了個解釋,然而自己都沒有說服:怎麽看這種提案不像是安塞爾平時會關注的方麵。至於巴特爵士,更是學術界打壓已久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麽又願意冒出頭來。 又是維恩?麗茲微微皺起眉頭,難得地來了興趣。
但真正讓她下定決心親自來看一眼的還是萊昂的態度。這個愈發嚴肅沉默的新晉法官像往常一樣來到莊園述職,麗茲低頭畫著油畫隨意地開口:“聽說最近霧都風頭很盛的一個年輕人,維因,艾姆霍茲的表弟,或者是他的另一個名字,維恩,你認識嗎?”
麗茲問完,等了一會卻沒有得到回答,要知道萊昂向來對他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哪怕是不知道的事,也會很禮貌地做出回應。
麗茲有些疑惑地抬頭,卻意外地發現萊昂低著頭,疲憊的臉上浮現懷念幸福的神情,嘴角是壓不下去的笑意,他取下眼鏡,沒有去找高檔的眼鏡布,而是用西裝下擺擦了起來,好像又回到了冬星那段溫馨的日子。
麗茲覺得這個表情非常熟悉,和希金斯談起維恩時很像。
“認識。”萊昂笑道,語氣輕柔,眼神放空,聲音有些發緊:“維恩先生是我的恩人。”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給了我工作;在我最孤獨的時候,做了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