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點點頭,最近莊園的局勢向惡,他不也是因為放心不下,才留下來幫忙的嗎?
“你陪他出去走走吧,自從上次從皇宮回來之後,少爺就一直悶悶不樂……”奧利摸了摸鼻子,上個星期托雷登基的儀式定下了日期,安塞爾收信的時候,正好和他交代著莊園的人員安置任務,突然就不說話了。
奧利從清點的貨物中抬頭,看見安塞爾一手撐著手杖,另一手平舉著信紙,好像凝固一樣站在倉庫中央,花邊敞領襯衫外套著一件棕色的馬甲,短了一截的左側頭髮用夾子固定在耳後。
明明是很隨意休閑的打扮,周身的氣質卻寒冷如冰。
那天在場的人回來後都決口不提發生了什麽事,哪怕是麵對維恩,安塞爾也沒有多說一個字。然而民眾卻不是傻子,各種傳言滿天飛,估計托雷在皇宮中聽到要急得睡不著覺。
安塞爾究竟在想什麽,維恩也拿不準,隻能無奈地點點頭:“我會的。”
奧利還要去找夫人商量事情,維恩也不打擾他,拿著帳本上樓。
長長的走廊,維恩走得慢慢的,直到打掃衛生的女仆走進一個房間,他一側身貼在牆角,神色嚴肅地打開帳本,急急地翻過幾頁。
奧利說的沒有錯,維恩確實很好學。尤其是在離開安塞爾之後,他一門心思攀權附貴,把學習技能當作活著和向上爬的資本。他會唱各種語言的歌,討好貴婦的手工烹飪剪裁化妝也不在話下。
那個時候他是一個玩物,也就學了些玩物的把戲。隻有一次例外。
前世他跟在希金斯身邊,希金斯有時候會把帳本帶回房間看,維恩雖然算術不太精通,但基本的數字都能看懂。有時候希金斯看他看得認真,就會開玩笑要教他。 維恩靦腆地笑笑,真的指著一列一列的數字問道:“這一列是什麽?”希金斯隨口告訴了他,便又自己算了起來。
等他算完回過神,以為維恩已經無聊地去睡覺了,卻沒想到一抬頭,正好對上維恩專注的眼神。
“看懂什麽了?”希金斯笑著捏了捏他的臉,維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彎起眼睛,沒有說話。
直到後來再次回到霧都,維恩千方百計地說服希金斯投資一個差分機的項目,兩人爆發了爭吵。
“你是不是以為我傻,維維。”希金斯抓起床上的枕頭砸向他,維恩也沒有躲,枕頭裏的鵝絨四處飛舞:“我打聽過了,這個項目另一個發起人是你的老情人,你想拿我的錢和他舊情複燃?”
維恩背對著窗戶站著,臉上表情晦明不清:“他不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