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皇宮。
宮廷醫生提著藥箱慌亂地站起身,逃也似地衝向房間門口:“是鼠疫,黑.死病!”
等在門口的伊格攔住他,聽到他的話神色一變就要走進房間,卻又像想起什麽似的頓住了腳步。
昨天在離開書房之後,托雷就有些不舒服直接去了臥室,在門口,他有些不放心也想跟進去。
托雷卻一把將他推得遠遠的,淺灰色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他:“你跟進來幹嘛?不準進朕的房間。” 伊格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托雷已經將門關上,隻留下一句低低的話:“如果我明天早上沒有準時起床,幫我喊個醫生來吧……”
原來那個時候就早有預料了嗎?
醫生還想走開,伊格的手卻牢牢地抓住他,若有所思:“你不能治好陛下嗎?”
“這可是鼠疫,沒有聽說過誰能治愈的……”醫生有些惶恐地搖頭。
“他可是我們的皇帝!”伊格的神情可怖,眯起眼睛:“沒有治愈的例子嗎,那他或許不同呢?那個法國來的謝恩貝爾醫生躺在醫院一個月不還是活下來了嗎?為什麽陛下不可以?”
“隻要你治好陛下,就讓你當霧都總院的院長,西部的莊園任你挑選兩座,打馬圈地想要什麽都可以!”
他也沒有辦法了,隻能想著靠巨大的利益衝昏醫生的頭腦,讓他心甘情願犧牲自己去為陛下醫治。但凡他會些醫術,他也用不著求別人。
醫生的腿一軟,坐在地上,手還被伊格拽著,他吞了口唾沫:“什麽都可以?”
“什麽都可以。”伊格鄭重地點點頭。
醫生眼裏的恐懼被貪婪替代,爬起來,撿起地上的藥箱,看了看黑洞洞的臥室,又轉頭看了看一旁的伊格。
伊格再次緩慢地點點頭。
醫生的目光堅定起來,終於一步邁向了惡魔許諾的深淵。
心裏終究是放不下科林的事,維恩周末得空的時候專門去了一趟霧都西岸區,他印象中科林的職工表上填的地址就在那裏。
他到了西岸區,下了馬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整潔平坦的地麵與兩側對稱的排水槽,哪怕連下了兩天雨,積水也隻有薄薄一層,地勢高的地方甚至還有些幹爽,沒有惡臭的氣味和反上來汙水。
西岸區的改建工程是最早完工的一批,現在正式投入使用兩個月有餘,也算是初見成效。
沒那麽多時間來欣慰感慨,維恩順著記憶中的道路,找到了本該是科林家的地方。隻是現在那裏一片平坦,除了荒草什麽也沒有。
改建有時為了施工方便,必須要清理地麵上的建築,這也是一開始被罵勞民傷財的原因之一。按照慣例,安塞爾回收土地的時候一定會相應地給房主一筆補償,這點維恩毫不擔心。雖然這裏的住處沒了,但科林應該也有足夠的錢去別處置辦新家,甚至應當還有富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