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成了別人的媽媽,問愛米要來電話,走到角落邊的窗戶給兒子打電話,le已經揉著眼睛要睡覺了,他知道媽媽要開工,像所有依戀媽媽的孩子一樣,他不希望媽媽去上班,可是請新來的涉外保姆告訴他,媽媽開工是要養活他。
不吵鬧了,以前在香港有菲傭照顧他,她們大多沒受過教育,也不識字,涉外保姆又不一樣,月薪開的不比菲傭少,可她們識字講英文,受過專業培訓,帶孩子的還會講故事,煲湯做菜樣樣難不倒,柏雪不介意工錢開的高,她希望人的素質高,就算le以後要去惠靈頓念全英文,幼兒保姆也不能不識字。
聽了故事,還學了一隻歌,他輕聲唱給柏雪聽,柏雪靠在窗邊,身體跟著他的節奏搖晃起來,le唱了一支特別古老的兒童歌曲,保姆教給他的這一支歌叫《好媽媽》。
柏雪從未聽過,le的國語學的竟然比她快,奶聲奶氣唱起來,趴在他的小毯子上,邊上睡著超人,唱完打一個小哈欠:“媽咪什麽時候回來。”
宴會才剛剛開始,柏雪就已經歸心似箭:“媽咪馬上回來了,媽咪愛你。”一邊說一邊送上香吻,電話那一頭小兒也一樣親過來,吧唧出聲,柏雪一雙眉眼萬般柔軟,恨不得飛到兒子身邊。
經過她身邊聽見她說這話的人,又對她多一點寬容,同一場裏還有靳易廷,他正跟導演投資人製片方jiāo談甚歡,柏雪的兒子一樣是他的兒子,兩人全程沒jiāo流,當時多轟轟烈烈愛恨糾纏,現在冰凍三尺形如陌路,男人狠心起來多狠心,兒子也是可以不要的。
柏雪掛掉電話轉身的時候,一步開外站著薑承航,她沒料到會在這裏遇見她,薑承航手裏端著兩杯香檳酒,遞了一杯給柏雪。
柏雪機警的看著他,他今天格外的好脾氣好說話,連聲音都低而溫厚:“這一杯是無酒jīng的。”她還要回去陪孩子,不能喝含酒jīng的飲料。
薑承航跟她在同一個放映廳裏,他已經不看這部戲很久了,也隻有二十歲的時候看過,算一算有十年沒再碰,如今再看,還是一樣給讓他悸動。
那時候不懂,以為是戀上女主角,回頭再看,其實他隻是對蘇雪,有qiáng烈的深刻的xing衝動,她正好對他的胃口,眼睛鼻子眉毛跟嘴,妥貼他的心意,一顰一笑都剛剛好。
柏雪不能因為他此刻是個紳士,就把他不紳士的舉動給忘掉,她沒有接過酒杯,看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柏雪不知道他怎麽還敢跟靳易廷同場,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在挖繼弟的牆角。
她現在依舊是名義上的靳太太,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們要離婚,那在離婚之後,兩個人依舊不可能,柏雪確實隻擁有十八歲的年紀,可不代表她不會長進,世故這件事,是不以年齡來論的。
薑承航反身往窗邊一靠,側身看向柏雪,不論到哪年月,富豪明星總能演上那麽兩出戲,這兩出戲永遠不會不叫座,不論到哪裏都有人看,他看著柏雪,看她波光粼粼的眼睛,看她細茸茸的頭髮,看她雪似的肌膚,他壓低了聲音,帶點煩惱的喝了一口酒:“告訴我,你想要什麽?”
第38章 東山難再起
她想要他別再出現在眼前,柏雪緊緊抿住嘴唇,沒把這句話說出口,宴會裏有太多的眼睛耳朵,她被陳姐耳提麵命,不能在這個時候出現什麽不體麵的新聞。
不能出現不體麵的新聞,是因為她的新聞已經夠不體麵了,侍者舉著托盤,柏雪拜托他拿一杯果汁來,她不能喝酒,就算是沒有酒jīng的酒也一樣,Leo還在等著她回家。
薑承航遲遲沒有說話,失憶的柏雪也帶著天然的敏感,他竟然忘記她是一個那麽好的演員,一個好演員天生就懂得分辨戲好不好,薑承航無疑是一個很差的對手,也許qíng感有片刻真實流露,但戲還是假。
柏雪無法理解這個人,也無法親近這個人,身體的感覺告訴她,他們是陌生人,於是她不接話,沒有什麽好跟薑承航說的。
薑承航百折不悔,年紀大了反而沒了自製力,也許是花樹下那一眼太過觸動,錯過這一回,就是他一輩子的遺憾,原來jīng力也沒機會,現在既然有了jīng力,可以給自己創造機會。
柏雪被關太太拉走,大家都是熟麵孔,也沒有什麽引薦不引薦,隻要讓導演投資人們看見柏雪的狀態很好,還能繼續拍戲,別的也無法再幫她。
柏雪十四年前剛剛入圈,現在又是剛剛入圈,一個圈子比一個圈子大,一個圈子比一個圈子難混,資本合作排片分成,她統統不懂。
薑承航不知何時站到柏雪背後,薑家是做地產起的家,房地產一年比一年興旺,早早就投進大陸市場,資本雄厚發展還早,原來都興住宅,現在又興起商業圈購物中心,建一個購物中心,帶動地價,規劃早早做好,手上拿著地,建出來立即能回本,雪球越滾越大,發展形勢最好的那兩年,賺得盆滿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