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事件之後,人氣下滑,電影撲街,整體票房滑鐵盧,上映期間票房隻有九千萬,在整個市場快速膨脹之下竟然沒能過億。

於是投資公司不敢再輕易投資他的下一個作品,靳易廷確實是一個有經驗的演員,但那不表示他也可以當一個好的導演。

第一部完全是靠著大咖撐起了票房,而大咖不會永遠都替你人qíng出演員,第一部匆匆未能完全兜圓的劇qíng還能說是為了第二部預留伏筆,伏筆太多線索太散,顯得第二部的劇本不隔靴搔癢,沒能戳中觀眾的點,既沒有大場麵,又沒有過硬的內心戲,兩邊都不靠,味如jī肋。

靳易廷原來是沒想過的,但很快他接到了親子真人秀節目組的邀約,靳易廷和leo這對父子身上充滿了話題xing,有無數的噱頭可以炒作,而又天然帶著觀注度,靳易廷和leo兩個人的出場價碼是百萬一集。

被無數香港媒體拍到過,早已經不用遮臉打馬賽克,對他的保護再多,他也終於有一天要在向人前,於是靳易廷說:“早晚會有這麽一天的。”

柏雪氣的發抖,她一向把靳易廷當作陌生人,這能調整她的心態,等她好不容易能夠把靳易廷當作最普通不過的朋友的時候,他又要來傷害柏雪最重要的人,leo。

柏雪從愛米的嘴裏,從那些舊報道裏,知道自己曾經在最紅的時候經歷過些什麽,而這些靳易廷也同樣經歷過,過去他們經歷過的厭惡的,靳易廷想讓自己四歲的兒子再經歷一次。

柏雪拿著電話呼吸不穩,他既沒有體諒心,甚至也沒有同理心,甚至不準備為孩子擋風遮雨。柏雪從來沒想過要依靠他些什麽,但她依舊因為靳易廷的這種說法憤怒。

“我永遠不會違背他的意願,我可以提供給他最好的生活,我可以給他想要的生活。”柏雪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在說這些話,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並且告訴愛米,靳易廷再來電話,如果還是談帶著兒子上真人秀的事,就不必再接給她了。

靳易廷不懂柏雪為什麽放著眼前的大好機會不要,兩人相互都不能理解,但監護權在柏雪的手上,隻要她不簽字,他就不能帶leo出去參加節目。

柏雪把話說死了,他卻依舊不懂得柏雪為什麽這麽生氣,人總要出來討生活,現在開始和二十多歲再開始又有什麽差別。

兩人再一次不歡而散。

柏雪在這裏要拍一個月,這一個月是最辛苦最累的一個月,進組第二天就要吊威亞,兩個女主服裝都是飄逸靈動路線,柏雪還要帶上一付麵具。

麵具打得很薄,外層鍍金,為了不穿幫,用兩根細繩綁在頭髮上,髮型服裝都是曾經的港片武俠時代的經典風格,在這種天氣下穿著薄紗,狂風chuī起寬袍大袖,帶著沙土直往柏雪身上撲,她騎在馬上,腰上吊著保險繩,纏上三圈繩子,要做一個橫向空中翻滾的動作。

馬是經過訓練的,柏雪也學了兩個月的騎術,不像拍《宮辭》的時候完完全全就是生手,她紅衣黑馬,身上是兩柄金劍,陽光照耀下來,整個人在huáng沙之中異常醒目,愛米林深兩個捧著臉,哇塞了一句又一句。

打鬥戲要分場拍攝,對手女神先不上場,鏡頭裏隻拍到一柄劍,是武術指導拿著,跟柏雪對接,要拍出武器間的碰撞感。

這套動作柏雪很快學會,但練習了兩個小時,短短幾招,再加一個側身高空翻轉,導演一喊,柏雪就在馬上下腰避劍,左手格住,右手刺出,一先一後短擊兩下,輕夾馬腹,黑馬嘶鳴一聲跑遠,而她淩空騰起,在空中接了兩劍,接著做最後一個翻滾的動作。

人在失重的狀態下本來就極難保持平衡,柏雪整套動作完成度很高,她的身體柔韌程度和力量的訓練都初見成效,揮手動腿,紅裙像火焰一樣翻滾散開,好像淩空開了一朵花。

餘導都要忍不住叫好了,他沒想到柏雪的身體條件這麽好,腰腹手臂都很有力量,給她設計長短劍的兵器倒有些可惜了。

頭一個旋轉位置和角度都剛剛好,但在翻滾的時候麵具鬆掉,遮住柏雪的半邊眼睛,隻靠一隻眼睛無法確定下落位置。

工作人員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伸手位住繩索,也已經來不及了,柏雪的半個身體沒有掉落在預計掉落的墊子上,她的上半身摔了出去。

所有人都湧上去看她,本來就是冬天,這裏又是曠野,風沙很大,chuī得人直發抖,柏雪身上就隻有一件紗裙,腰上的兩根飄帶被狂風卷住,卷在威亞的保險繩上,借了一點力,讓她下落的時候不那麽猛,撞到了胳膊,沒有傷到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