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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那種薄到透明的細蕾絲,手工串珠訂花的,至於款式,她拿不定主意,既想穿魚尾款,又想穿公主款:“你說哪種好看呢?”

薑承航每一個要求都答應,但他就是沒求婚,柏雪等不及了,她替他製造第三次機會,到傍晚的時候,她說想吃小巷裏的巧克力冰淇淋,央求他再出去一次。

電影節就快開幕,威尼斯的人越來越多,其中還不乏來圍觀電影節紅毯的遊客,他們本來不應該出去的,可他沒有拒絕,挑了一件她最不起眼的運動服讓她穿上。

柏雪嘟著嘴唇,她想求婚的時候能漂亮點,那條藍裙子就是為了這一刻準備的,可那條裙子被他扯壞了,裙擺上一塊一塊,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脫下來的,完全不能穿了。

柏雪套上黑色運動服,戴上帽子,謹慎點總是沒錯,威尼斯電影節的關注度比柏林電影要高得多,柏林連中國麵孔都少見,威尼斯可不一樣,中國來的新聞媒體和攝影記者明天就會湧進來,擠滿每一條街道。

兩個人手拉著手出門,柏雪拉著他拐到小巷裏,塞給船夫一筆小費,錯開排隊的人群,在巷子裏上船,在巷子裏下船,唯一的要求就是經過歎息橋。

薑承航以為她想再一次“天長地久”,拍拍她的頭,柏雪見他毫無表示,從運動服口袋裏摸出兩隻銀戒指,在經過橋底時,握住了他的手,摩挲他的手掌,找到無名指,把捂得溫熱的銀指環套在他的手指頭上。

船夫哈哈大笑起來,柏雪臉色發紅,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

薑承航低頭去看手上套著的戒指,他的這一隻上刻著她的名字,一個“s”,一看就知道是手工刻的,銀子很黯淡,但在他眼裏無比耀眼,他瞬間動容,失笑出聲:“你怎麽不等一等呢。”

柏雪無辜的看著他,船夫把他們送到酒店,套房重新打掃過,小露頭的玻璃門邊放著一張小圓桌,屋子裏鋪滿了玫瑰花,四柱g上掛著一件蕾絲魚尾婚紗。

早晨的時候打電話買下的,空運過來,每個女孩結婚的時候都想要的品牌:“不是定製款,來不及了。”是他能買到的,店裏掛牌最貴的。

是他預備好了要給她的驚喜,柏雪返身擁抱住他,她又笑又跳,張大了嘴驚喜的樣子把侍者都逗笑了,小提琴看來不必演奏,餐點也擺放著由他們自己動手,一個接一個的退出套房,把門帶上。

穿著婚紗裙燭光晚餐還是第一次,她哭得眼睛發紅,鼻子也紅通通的,薑承航遞給她一杯冰水,她喝了一口吸吸鼻子,問他:“我哭得很醜吧。”

她分明知道自己是美的,但又要撒嬌,薑承航任她撒嬌,說她想聽的話:“一點都不醜。”銀戒指套上在他的無名指上,好像有一道線連接了心髒,“咚咚”跳著,讓他慌張。

今天大概是她笑得最多的一天,好像回到曾經最年輕肆意的年月,薑承航把柏雪摟在懷裏,看她小心翼翼拎起細紗,她怕上麵串著珠珠掉了,不許薑承航揉她,要他張開手臂,自己小心的躺在他懷裏。

她不會盤頭髮,把頭紗披在散落的長發上,隔著細紗傾身看向這個男人,撫摸頭紗上的蕾畫花邊,問他:“那我們什麽時候舉行婚禮?”

薑承航早已經計劃好了,他們可以去約克郡的小鎮,那裏有一個很不錯的教堂,她想坐馬車就坐馬車,百萬婚紗算什麽,他會給她更好的,鑽石頭冠鑽石戒指,隻要她想,鑽石嵌的鞋子都可以。

柏雪在笑,笑聲掩藏不住的高興,如果是古堡,她就要穿公主式的,撐開來的大裙擺,好像老電影裏那樣,一層一層的紗裙,把自己打扮成迪士尼公主。

薑承航跟她一起笑,兩隻套著戒指的手十指jiāo纏,這個夜晚如此醉人,直到柏雪問他:“那我什麽時候見你的爸爸和妹妹們?”

薑承航怔住了,他沒有立即回答,找了一個模糊的答案:“我會安排你們見麵的。”她當然是見過薑老先生和薑家兩個千金女的,但她不記得了。

薑承航的兩個妹妹看不慣這個作風豪放的女明星,柏雪也一樣看不慣這兩個千金嬌嬌女,範女士有意挑撥,雙方關係很差。

過年的時候一家人一起吃飯,薑承航再忙也要回來,他現在已經想不起來當時柏雪滿含譏諷的目光了,隻吃過兩次飯,沒有一次大家都夠和平相處。

她總是甩門就走,薑老先生對她感官極差,薑承航記得這些,而她完全不記得了,她大概從來都沒有自己是靳易廷前妻的認知。

柏雪很容易接受了他的答案,但她接著問:“那我們什麽時候公開?新聞發布會?”她枕在薑承航胳膊上,扭頭看他,臉上還蒙著白紗,眼睛裏含著水光,期待著有一天兩人可以手牽手出現在人前,光明正大的召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