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筠幫他拿出來,直接戴到他脖子上。

“項鏈?”

“嗯。”顧筠臉紅了紅,但聲音一點兒都聽不出來有什麽異樣。“吊墜這裏是個定位器。”他拉著常寧的手摸了摸弓弩形狀的吊墜,“如果不舒服或者遇到危險可以按下去,我的手機會收到信號,定位你的位置。”

原來如此,怪不得小叔會送個項鏈給他……

“隻有你按的時候才會定位。”怕他介意,顧筠特意解釋。

“嗯,知道了。”

看他自然而然接受下來,顧筠悄悄鬆了口氣。戴好項鏈,他的手從他脖子上滑下,手指無意般擦過他頸側的痣。

心底躥起無名欲念。他坐回座位,看到自己桌前的紅酒,忍不住先端起來灌了一口。

“小叔,我可以喝點兒酒嗎?”常寧鼻子聞到味兒,有些饞。

“隻能喝一點兒。”他的藥和酒精倒是沒有衝突,但酒精對身體總歸不好。

“好!”常寧乖乖點頭。撈到一點兒是一點兒,生日的機會一年隻有一次,錯過今天,以小叔的嚴苛,他下次不知什麽時候能喝上。

意外的是,小叔今天似乎很好說話。

要麽就是他策略用得好——他每次都隻要一點兒,隻是多求他給他倒了幾次。

“小叔,再來最後一點兒。”

“第幾個最後了?”顧筠看著他的樣子,頗後悔。

也不知他喝了究竟有幾杯,已經有些上臉,頰下兩抹飛紅,脖子微微泛粉。

他移開視線,抿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酒,暗下決心再不能給了。

“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常寧左手舉杯,右手豎起來發誓。

看著他濕漉漉的眼神,顧筠手指蜷了蜷,握住他舉杯的左手,給他往杯子裏倒了一個杯底的酒。

隨後與他碰了碰杯,看著他的臉,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一頓飯吃下來,顧筠喝的比常寧隻多不少,好在他酒量深不見底,喝完後,還是妥帖地安排人來撤了餐桌,帶常寧出去散步。

依舊沒往遠處走,隻是在別墅外溜達著聽了會兒山裏唧唧啾啾的鳥鳴。常寧打了個噴嚏,顧筠立刻意識到山裏涼,要他回去洗澡睡覺。

常寧喝了酒,身上正發著熱,並不覺得涼,還有點兒酒意上頭的興奮。

聽到遠處隱隱約約飄來歌舞表演聲,他忽然起意要拉著顧筠去看。

剛走兩步,他被顧筠猛地拽進懷裏,隨後才聽見刺耳的刹車聲。

“對不起對不起!兩位客人有沒有受傷?”

年輕的司機驚慌地從一輛電瓶車裏伸出頭來。他開的是輛在別墅區穿梭接送客人的擺渡車——本來在正常爬坡,沒想到路邊的客人會忽然往路中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