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脖子被他蹭的發癢,也吸的發癢,他勾緊了腳趾頭,察覺他停下來,不滿地哼哼:“還要……小叔……親親……”

“不來了,你都不親我……”顧筠啞著嗓子,故意逗他。

“我,我暈……”他倒是想親,身子繃足了勁兒,但暈的沒法動彈,隻輕輕又往顧筠的方向側了側頭,壓的鵝絨枕微微下陷,喉嚨裏含含混混半是哽咽半是哀求:“小叔……親親……舒服……”

舒服得他能忘了頭暈……

“等你好了,乖。”

常寧不肯,伸手勾住他衣服,人又微微往他的方向貼了貼,半是虛弱半是焦渴,難受的話也說不利索:“好多天了……我……想要……小叔可以……隨便……”

顧筠眼神幽深:“傻瓜,你會疼的……”他哪裏舍得,要是舍得,也不會等到現在。

“想……想讓小叔……舒服……”

顧筠眼睛一熱:“你好好的,我就舒服了……”

他說著,親了親他眼皮和泛紅的眼尾,用濕熱的舌尖輕輕拂拭過他耳廓內的三角窩。

常寧又麻又癢,頭忍不住又往上揚,但頭暈著,人沒力氣,挪動的幅度微乎其微,隻是發絲在枕頭上蹭的沙沙作響。

這般動彈不得,常寧感官反而被放大到極致。

顧筠舌尖纏綿悱惻吮吸過他的痣,又輕輕拂過他喉結,等他再度吻上他頸窩,常寧已經出了一身汗。

察覺他身體打了個寒顫,顧筠不肯再繼續。

“等我好了,小叔……”

“等你,乖。”顧筠親親他依舊泛紅的眼尾,聲音低啞。“睡吧,晚安。”

“晚安……”

顧筠看著他合上眼睛,窸窸窣窣從床上起來,幫他拿熱毛巾擦過汗,重新去洗了個澡,洗了很久很久……

放療做了一個月,常寧再次接受了手術。

位置太深,做不了微創,這次依舊是開顱。

顧筠候在手術室外,不停摩挲著手上的兩枚戒指。戒指一枚屬於他,一枚屬於常寧,兩個冰涼的金屬小環都被他摩挲到溫熱時,手術室的燈終於熄了。

顧奕率先站起來,顧筠落後一步,撐了下椅子才直起身:“李醫生?”

“手術很成功。”李衡山朝他們笑笑。“可以接回病房觀察了。”

“謝謝。”顧筠鎮定地同他握了握手,又鎮定地收回微顫的手指。

常寧醒來時,天光大亮。

顧筠把戒指套回他手上,捧起他手背輕輕吻了下:“早安,寧寧。”

常寧反握住他的手,拉他靠近,用力聳了聳鼻子:“讓我聞聞,小叔。”

顧筠刮了下他鼻子:“哪有那麽快恢復?”

“有。”常寧不講道理。“你離我再近點兒,我聞得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