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幹得好事吧,那可是少城主最愛的馬匹。”
最愛的馬匹。
我徒步朝家的方向走去,不再理會周遭的一切。
有人擋路,那便殺掉。
我好像變了。
但那又怎樣?我還是我,是囚天城未來的城主。
是夜。
聽到屋內不斷傳出瓷器與木頭碎裂的聲音,蘇千盛不禁歎了口氣,卻沒有阻撓。
第二日,噩耗傳來。
城主夫人病逝。
我穿著孝服,宛若癡呆般走在街上,父親的發絲全白了。
葬禮上,我看到了葉星月,不過一夜過去,她卻好像變得更加漂亮。
她抬頭朝我看來,眼神裏還帶著委屈。
那年,她元嬰煉成,我元嬰大成。
她的修煉速度比以往快上了許多,這很不正常。
我也終於發現了那條無形的線,我的神識無意間掃到了它。
線的那頭,就搭在葉星月的身上。
大概是那天柳叔偷偷下了手腳?
她是在竊取我的什麼?
氣運、陽壽,還是我的修為?
可能是修為吧。
或許不是她變快了,而是我變慢了。
化神之境突然變得遙遙無期。那天夜裏,我獨自一人來到了秘密基地,將留影機握在手中。
“我要怎麼做才能成為你的女人?”
我聽到她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是天命,生而為龍,我無龍陽之好,所以我的另一半必然是鳳的存在,鳳的化身。”
“若將來某日,這世間都在歌頌你的名字,甚至連時間都要用你的名字來命名時,我便娶你。”
“你認真的?”
“嗯。”我從留影機中取出那張相片,那是一片祥和的星空,有一道流星恰巧劃過。
我將留影機摔在地上,砸個粉碎,再以業火燒成灰燼。
當著她,當著葉星月的麵。
“我明白了。”腳步聲漸遠,獨留我一人呆站在原地。
她再沒找過我,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否還活著。
一直到十八歲生日,她也沒有再來過。
我終於解脫了。
不用再將感情藏著掖著。
但我變了。
變得互相矛盾,變得暴躁易怒。
我幻想她還喜歡我,又確切地希望她討厭我。
我二十歲了。
生日那晚,有百姓在我門前訴苦。
“有事你去找我父親。”
“那可是城主,我何德何能去求見啊?”
“所以就來求我這個少城主?”我譏笑道。
“我這不是聽我家那無能的犬子說的嗎……”
“滾,我不會再說第二遍。”
“這…可是我家夫人真的急需治病…錢財又湊巧被霍霍幹淨,您行行好….”
那夜,銀光閃過,我殺人了。
我看到父親的臉上寫滿錯愕與不解。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很生氣,第一次那麼生氣。
我被封在自己的臥室內,隻每日有人為我提供些吃食與水。
為了讓我靜心反省,我的臥室被清空,——連床都不剩。
漫長….漫長….
還是漫長。
我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牆上畫下我與少女的回憶。
那晚,她靠在我的肩上,我甚至能清楚地嗅到她身上的香味。
與所有人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