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而後揮揮手道:
“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涉兒告退,姐姐好生休息。”劉涉抱起一旁的錦袍輕輕地搭在鏡安公主的身上,緩步轉身離去。
彩玉看見劉涉出來,連忙笑著行禮:
“涉公子吉祥。”
“鏡姐姐近日身子如何?頭痛可好些了?這麼今日瞧著越發憔悴了。”劉涉將彩玉拉到一旁,輕聲問道。
“回公子,公主查府上賬目這幾日日日熬到半夜才睡下”彩玉回道,“這不,今個下午還約了天京城大富商的夫人們喝茶。”
劉涉聽了,有些不悅道:
“姐姐當年被幽靜時落下的病根還未好些,日日這樣身子如何受得了。”
“還不是為了銀子的事,自從老夫人仙去後,府中大小事務都要公主操心,如今立儲一事又要上下打點,駙馬爺又位是幫不上忙的公主能不憂心嘛”
“嗯,我知道了,此事我自有打算,你好生伺候著。”劉涉說罷轉身離去,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
彩玉看著劉涉離去的背影,隱隱有些不安。
彩玉本是太後宮中的宮女,當年鏡安公主被幽靜後太後為防宮中有人落井下石,便將自己宮中的宮女賜給鏡安公主以示對鏡安公主的恩寵。
當年太後宮中其它宮女們都害怕自己被派去,但彩玉由於當年受過高貴妃恩惠,一心報恩便自願前去侍奉公主。彩玉也聰敏伶俐,雷厲風行,鏡安公主也就放手由她管理府中大小事務。
天京城最大的茶園茗香園二樓一間不起眼的包廂裏,坐著天京城幾位大富商夫人,她們平日閑暇時也常聚坐一起喝茶聊天,不過今日他們都有些拘謹。
原是她們都接到鏡安公主的請帖,受邀前來喝茶,她們家族雖都是富甲一方,但大魏國曆來就以重農抑商作為國策,商人社會地位很低,但今日竟受大魏公主邀請,她們自然喜不自勝。
當然除了大魏公主的名號以外,她們更看重鏡安公主身後的劉府。她們明白劉府不同於平日所結識的鄉裏小官,劉家在整個朝堂之上都有舉足輕重的作用。
劉氏一族自大魏開國以來出了六位將軍,十幾名參將,鎮北大將軍劉蘇更是當朝重臣,如果能夠結交上劉府這樣的顯貴之家,自己家族便有了通往大魏上層權貴的敲門磚,想到這裏幾位夫人既緊張又興奮。
正當包廂裏一片沉靜,房門被緩緩推開,一個披著銀灰色披風,頭戴紗巾的女子緩步走進屋內,身後一個衣著碧色長裙的丫鬟關上房門,見此情景幾位富商連忙起身行禮:
“民婦拜見公主,公主千歲。”富商夫人們紛紛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各位何必多禮,彩玉請各位入座。”鏡安公主笑著在主座坐下。
“謝公主。”富商夫人們隨即起身,依次入座。
鏡安公主打量著四周,隨即道:
“在坐各位都是天京有名的富商大賈,鏡安早聽聞各位夫人大名卻一直未曾相見,今日邀各位前來也是想請教請教相夫教子之道,還請各位知無不言。”鏡安公主接著道,“彩玉,把東西拿出來。”
“是,公主。”彩玉端過一個沉香木盒,放在桌上。
鏡安公主笑著打開盒子,裏麵是幾串成色極佳的玉鐲。鏡安公主拿出玉鐲依次放在幾位夫人麵前。
“這些鏡安出嫁時塞北官員們送的,雖不貴重但在天京也難見到,還請各位的千金不要嫌棄。”
“謝公主恩典”幾位夫人連忙起身謝恩。心中漸漸明白了今日公主的意圖。自古官與商相交無非為了以權力地位換取錢財,公主今日莫不是打算為哪家權貴公子做媒。
“各位無需多禮,彩玉請各位夫人們起來。”鏡安公主含笑道。
“謝公主。”夫人們紛紛起身,錢夫人恭敬地上前道:
“公主,我家小女萬芳今年已有十六,公主若不嫌棄便讓小女跟在公主身邊端茶遞水,也好長長見識。”錢夫人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搶先開口,略帶緊張地低著頭。
鏡安公主會心一笑,沉呤片刻,道:
“看錢夫人舉止不凡,令千金也定是知書達理,才貌雙全,劉青身邊也缺個可心人端茶遞水。”
一時間,包廂內鴉雀無聲,在場的人無不震驚,鏡安公主著是在給自己的駙馬找小妾啊。
錢夫人此時更是心情複雜,一方麵她希望錢家與劉家聯姻,傍上劉家這棵大樹;另一方麵又擔心自己女兒受欺負,畢竟自己女兒如何能與公主抗衡。
錢夫人連忙上前,跪在公主麵前,絞著手中絹巾的手已微濕:
“犬女這麼能配上駙馬爺,公主與駙馬乃天作之合,聽聞駙馬爺向來敬愛公主,為了醫治公主舊疾遍訪名醫,還曾到塞外求取珍藥。”
鏡安公主聽了隻是淡淡一笑
“既然夫人聽說過駙馬為本公主求藥,那一定也聽聞本公主八年無所出,駙馬是劉家獨子,而今劉家無後,你說我作為夫人是不是該為劉家納妾呢?”鏡安公主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再坐的幾位夫人。
“這,這……”錢夫人一時語塞,愣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本公主也乏了,你們也回去瞧瞧你們家小姐們願不願意做小”鏡安公主接著淡淡說道。“我也與老將軍商量,無論誰第一個為駙馬生下的兒子,都以劉家嫡的身份繼承劉家爵位。”